&esp;&esp;宁绾云眼眶泛红,大声道:“是!末将必定不会辜负吾皇一番期待!”
&esp;&esp;谢凝点头,又道:“状元孔惟道。”
&esp;&esp;孔惟道上前跪下,俯首道:“末将在。”
&esp;&esp;“金吾校尉孔惟道,于国库银两被盗一案中看守国库有功,在宁秋霖谋逆一案中为朕潜伏追查,于今更骁勇果毅,夺得武状元,不负朕望。现擢升孔惟道为正四品金吾将军,赐内府库藏剑‘玉龙’,望卿不改忠心、不滞于今,以手中剑、麾下士,铲除宵小,护卫京城安宁!”
&esp;&esp;玉龙……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孔惟道闻言不禁心头热血沸腾,抱拳高声道:“末将必定以手中剑、麾下士护卫陛下,保京城安宁!”
&esp;&esp;谢凝点头微笑道:“甚好。”
&esp;&esp;最后三个宫女将金吾将印、金吾甲胄、玉龙剑、金吾令牌都交给了孔惟道,孔惟道捧着托盘磕了个头,这才谢恩站起。
&esp;&esp;谢凝再笑道:“今日果真是国之喜事,朕今晚赐宴紫宸殿,庆贺本朝喜获三员大将!”
&esp;&esp;“女帝。”一直默不作声的太后忽然道,“若说三员大将,女帝可还记得镇国、定国、辅国三位大将军么?”
&esp;&esp;谢凝与陆离对望一眼,问道:“朕自然记得,不知太后有何旨意?”
&esp;&esp;太后笑道:“哀家怎敢对女帝下旨呢?只是看着定国、辅国两位大将军之后落选,心中未免可惜了。”
&esp;&esp;谢凝闻弦歌而知雅意,“那么依照太后的意思,当如何呢?”
&esp;&esp;太后道:“以哀家的妇人之见,不如女帝都将之收为紫宸卫吧!”
&esp;&esp;陆离登时剑眉一挑,将孟季衡和卫煜这两个小美男放在谢凝身边当紫宸卫?紫宸卫可是住在紫宸殿、紧急情况下可直接闯入女帝寝宫的侍卫!就算这两个小子能对谢凝忠心耿耿,但是让两个美少年一天十二个时辰跟着谢凝?这事他决不答应!
&esp;&esp;“太后。”陆离当即站起道。“陛下身为女帝,紫宸卫作为贴身护卫,恐怕不宜有男子!”
&esp;&esp;“太尉说的是哪里话?”太后不愉道,“自古帝王皆是三宫六院、嫔妃成群,如今陛下处境特殊,三宫六院哀家是等闲不敢纳的,但收两个男子做护卫又有何不可?若是能博得女帝宠幸,纳入后宫为妃也未尝不可。孟卫两个儿郎出身名门,又武艺超群,若能纳入后宫为妃,自然能更保女帝安危!这朝政是大事,难道皇家开枝散叶之事便不大事了吗?如今皇族子嗣凋零,哀家看这事要紧得很!”
&esp;&esp;这话说得实在荒唐——好好地名门虎将之后,竟然充入后宫为妃?又仿佛在情理之中——既然女子为帝,那么后宫自然是男子了,不正是名门世家之后才有资格入宫为妃么?
&esp;&esp;宁绾云与孔惟道两人定力不够,直接瞪大了眼看着旁边站着的陶允岚。陶允岚双手捧着托盘站着,脸上满是尴尬与无奈,只能一叹了之。
&esp;&esp;满朝文武都不知如何接话了,陆离直接就瞪了龙椅上的某人一眼:看你,闹出事了吧?
&esp;&esp;若非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谢凝真想躲开这个目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事确实是她也始料未及的。
&esp;&esp;自太后提起要武举之事,谢凝便以为谁通过太后之手要染指京城防卫权,于是满世界找亲信,好容易才将宁绾云与孔惟道收在手下。她处处维护着孔惟道与宁绾云,上午的比试里,她最先下旨要给孔惟道长垛项第一,又亲自关照宁绾云,无非就是做给满朝文武看,告诉他们这武状元的人选女帝心中已经定下了,任何人也别想染指。
&esp;&esp;然而没想到的是,太后想的根本不是染指军权,而是想着要给她纳妃!或许太后一开始没想直接纳妃,而是先叫武举人们在她身边当个侍卫就好了,等着日久看人心。而但谢凝除夕夜逛青楼以及对宁绾云的留心照顾,忽然叫让太后担心她是否心仪女子,故而当着群臣的面就说出了“纳妃”之语。
&esp;&esp;我错了。谢凝老老实实地给陆离服了个软,用恳求的眼神不断地暗示着:朕着实没想到太后心中没有朝政只有皇家血脉与后宫那套,想到的竟然是让朕纳男妃。太尉快出言相救,朕着实不想江山没坐稳便被逼着生孩子啊!
&esp;&esp;也就只有这种时候她才会露出这么乖的眼神了,此事若是女帝直接拒绝恐怕叫太后与女帝生嫌隙,这坏人少不得害得他来。陆离心中叹了口气,再次抱拳行礼,道:“太后,恕臣直言,如今正值国丧,此时议论后宫纳妃之事,恐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