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结婚”,算狡猾地讨了个巧。
但赵以川无所谓:“就这个吧,你觉得他们会,那我就觉得不会。”
“行啊。”裴哲被他激起了胜负欲,不在乎赵以川的理由,他坐起身盘着腿,神情放松但姿势已经有了紧绷的意味,“我们怎么判断结果?”
看不出,裴哲还有当赌徒的潜质。
赵以川沉默了会儿,说:“如果他们分手,就算你输;楚畅只要求婚了,无论苏艺答不答应,我都算你赢。”
裴哲没有异议,又问:“赌注呢?”
赵以川愣了。
拿别人的感情发展打赌这事儿说起来不太耿直,不过鉴于他们是私下的两人游戏,参加与否全在小范围内,没谁会缺德地为了赢就去楚畅那儿声张。即便如此,赵以川提出时并不指望裴哲会答应。
可裴哲不仅答应了,还比他更想知道结果。
他想不出赌注,喉结轻轻地上下滚动,一个念头自脑内倏忽闪过。
“你输了……”赵以川没说“我赢了”,他不喜欢这种表达,好像他把裴哲放在很低的位置,“那你就跟我回一趟临港吧。”
这次,发愣的人变成了裴哲。
做好准备赵以川会索取,金钱,名分,公开的恋情,甚至裴哲在电光石火之间想过赵以川会不会要听自己说爱他。
但赵以川要的,好像就是平平无奇的东西,与赌约更是毫不相关。
“……你不打赌要我陪你回临港我也会答应啊。”裴哲失笑,话也说得无比纵容,“见家长么,只要你想通了,我都可以——”
“我就要这个。”赵以川说,难得地固执。
裴哲来不及咀嚼他有什么文字游戏和语言陷阱,抢先一步颔首同意了。
得了这个承诺,赵以川往后靠,又变成了斜倚在沙发里伸长腿,脚趾按着那张躺椅作弄裴哲的姿势。他眼睛半闭,似乎被电影剧情再次吸引。
剧情已走到后半段,合家欢没什么波折就能猜到结局。
当裴哲快要以为赵以川彻底陷进情节走向,状似困顿的人蓦地开口:“说起来……”
他抓住水果盘,情不自禁地直了直腰:“嗯?”
“你那个热带鱼缸挺好看的。”
赵以川说完,裴哲有点莫名失望,他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只好“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