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曼却没有一点旖旎心思,只觉得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战战兢兢道:“想必殿下早就知道柜子里藏着人了。”
李珣没有说话。
林秋曼继续道:“屋里有他人,估计殿下睡得也不安稳。”
这话实在耐人寻味。
李珣沉默了半晌,才缓缓松开她的后颈。
林秋曼绷着神经不敢轻举妄动,她知道他从过军,功夫肯定是有的,一旦有个不慎,掰断她的脖子不过是瞬间的事。
两人就保持着几乎贴面的姿势对峙。
若有若无的橙花香夹着松木气息在二人周边勾缠。
寂静的空间里滋生出一种叫做暧昧的东西,它悄悄地伸出触角,试图将对峙的男女困入其中。
鼻尖甜丝丝的橙花香带着蛊惑钻进李珣的胸腔,与心中那抹微妙又复杂的思绪交融,碰撞出一种说不清又道不明的奇妙感触。
二人正剑拔弩张时,突听“砰”的一声,大门被一脚踹开。
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把林秋曼吓了一跳,身子一时重心不稳向前扑去,不慎撞进了李珣的怀里。
华阳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看到屋里的二人,不禁愣住。
门口的家奴见到那场面,无不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老陈则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原本华阳是赶过来兴师问罪的,却不料踢开门竟看到林秋曼在里头。
就在旁人摸不着头脑时,她指着林秋曼,大声呵斥道:“林二娘你这不要脸的贱人!竟敢色胆包天趁着晋王醉酒败他名节!”
林秋曼:“!!!”
众人:“???”
李珣:“……”
华阳暴喝道:“来人,把这不要脸的东西拖下去!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馋晋王身子,趁着人家醉酒扒人家的衣裳,真是不要脸!”
意识到剧情的走向不对劲,林秋曼忙辩解道:“大长公主,我没有……”
“还敢狡辩,人赃并获,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她拖下去!”
“大长公主!”
两名家奴立马冲上前捂住林秋曼的嘴把她拖了下去,她“呜呜”直叫,然而华阳根本就不给她辩解的机会。
老陈一脸懵然地站在门口,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华阳紧张地冲了上前,忙把李珣半敞的衣襟整理好,看到上面的唇脂印记,她恨恨道:“这个林二娘真是色胆包天,五郎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李珣:“???”
华阳:“林二娘有没有弄疼你?”
李珣:“……”
华阳看他的表情好似心爱的玩具被弄脏了一样,她抬起他的下巴左看右看,随后又看他的手,连连自责道:“都怪阿姐不好,五郎你酒量不好,不该劝你多喝,倘若你没醉,就不会被林二娘占了便宜,失了贞节。”
李珣就静静地看着她演戏。
贞节是什么鬼?
见他一直冷着脸没说话,华阳当机立断把家奴遣退。
老陈不敢违抗命令,心急如焚地关上大门,并打发众人,独留自己守在门口。
室内一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华阳一改先前的关切,一把揪住李珣的衣襟,咬牙切齿道:“五郎你疯了!”
面对眼前几乎失去理智的女郎,李珣慢条斯理地伸出二指拍到她的手背上,意味深长道:“阿姐,这出鸿门宴演得甚好,甚好。”
华阳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松开他道:“你胡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