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胃口大,泉九单给他带了好几次饭,岑开致心里有数。
&esp;&esp;这两道菜并上一碗饭,先让阿姥给江星阔送过去,又炒了一道蒲瓜虾米,蒸了一个水蛋。
&esp;&esp;阿姥进来收拾锅碗,让岑开致出去凉快凉快。
&esp;&esp;院里,阿囡发顶盖着一片荷叶,正趴在井沿边上看西瓜浮沉。
&esp;&esp;这西瓜是昨夜放进去的,阿姥允她午后才吃,这就惦记上了。
&esp;&esp;店里的客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岑开致移开屏风,好给江星阔透透气。
&esp;&esp;他碗里的饭已经下去一半了,又夹了一筷子的蒲瓜,软软嫩嫩的,瓜类特有的清味,非常滑口。
&esp;&esp;“阿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弄点吧。”钱阿姥的声音从后院传来。
&esp;&esp;“你还没吃?”江星阔想说一起吃点呗。
&esp;&esp;可他胃口大开,压根省不下什么,又担心岑开致嫌弃这菜都是他吃残的。
&esp;&esp;岑开致摇摇头,她闻油烟都闻了个空饱,胃口不是很好。
&esp;&esp;“阿姥,我去对面买碗粥,您收拾了就歇了吧。”
&esp;&esp;岑开致不做粥,也不做面。不做面是因为她实在赶不上北人的手艺。
&esp;&esp;不做粥是因着粥铺离得太近,而且胡娘子的粥做确实很好,也很齐全。
&esp;&esp;甜的咸的,肉的素的,都有。
&esp;&esp;她常替客人去买粥来佐菜,胡娘子也从她这买糟鱼渍菜送粥。
&esp;&esp;两全其美。
&esp;&esp;岑开致想喝绿豆粥,可胡娘子凑近了她小声道:
&esp;&esp;“你身上不是才干净吗?绿豆太寒了。知道你红枣糖豆粥吃腻了,就吃牛乳粟米粥吧。”
&esp;&esp;岑开致从善如流,胡娘子给的粥很满,她只得用手指掐着碗沿,慢慢的走下台阶。
&esp;&esp;江星阔从窗子里见她小心翼翼走步的样子,就出来替她端粥了。
&esp;&esp;“小心烫!”岑开致藏在他影子里跟了进去。
&esp;&esp;江星阔轻笑一声,他自幼习武,糙手一双,全是茧子,根本不觉得烫,单手便端了。
&esp;&esp;胡娘子探出半个脑袋看得津津有味,冷不防听见一声折扇收拢的响动。
&esp;&esp;“结账!”
&esp;&esp;胡娘子瞥了眼,是个书生,一月来个四五趟,总带一把折扇遮遮掩掩,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
&esp;&esp;她的生意多是别的馆子遣跑堂来代客买,店里人来人往,很是繁乱,对他也无甚印象。
&esp;&esp;此时面对面把他看个真切,模样还算清秀,只是神色阴郁了些。
&esp;&esp;胡娘子收了他几个铜子,见他还杵在柜台前,盯着对面瞧。
&esp;&esp;觉察到胡娘子狐疑的目光,这人又一抖折扇,朝对面去了。
&esp;&esp;胡娘子还以为他会进去呢,没想到只是擦窗边走过。
&esp;&esp;“古里古怪。”胡娘子不再理会。
&esp;&esp;江星阔正说到想请岑开致帮忙去香楼查案的事情,岑开致也听得专注,根本没在意打窗外走过的张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