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起了一层油的惨白脸容是我涂面油膏的结果,可是他不知道,看到我如今这个样子的脸颊,他停下手来是情有可原的。毕竟我和他是无情无爱,他没必要让他的手染上了我脸颊上的“脏东西”。
我双眸泪盈盈地抬眼说道,“主子,‘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我今儿才算真正明白。我在短短的时间里如此得主子你的宠,有多少人眼红,……”不管是羡慕还是嫉妒,总是各怀心思,“主子,小殊害怕了,她们这次下得是泻药,下次可能就是砒霜了。人的命只有一条,我不得不爱惜。”说话的时候我没有嘶声痛哭,只是小声的仧泣,说一句话,抽一下鼻子。
雨霂把他的手掌压在我的头上,轻轻地摩擦着,轻软道,“你去查吧,查到谁就撵了谁。喜欢谁,就让谁顶替上。”
一番话惊起千层浪,众婢皆怔,我也心悸了,脑袋晕呼呼的,就这样达到目的了吗?这未免也太简单了。
见我这般样子,雨霂笑了笑,抬头对纸鸢说道,“纸鸢,把柜子的牌子拿来。”
纸鸢身子一震,数度翕动着嘴角,想说什麽却总怯怯咽回去。她低应了声“是”,莲步至一个柜子里取了一块令牌。
“主子。”纸鸢拿了令牌到雨霂的跟前。
雨霂对我说道,“这个牌子你带着。想要撵了谁就撵谁,不必忌讳任何人。”顿了顿,他又道,“去吧。”
他是要我去查,而不是叫我先回去休息,等好了再去查。他是根本不关心我的身体还是看出我并没有像表面上那麽严重?
我起身垂眸,恭敬地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事事何必多揣摩,只要达到了目的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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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雨霂那里走出来,我把雨霂说的话仔细想了又想,好一会儿才想通他给我牌子,是暗示我该在丫头婆子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了。
我心一怔,难怪,难怪雨霂令纸鸢拿牌子出来的时候,她的身子会无法压抑地颤抖。
我深吸了一口气,这次我本想杀鸡儆猴一下就行了,没成想会得到这样的一个结果……
想想也觉得雨霂暗示我培养自己的势力是很对的。我现在人单影支,又身在风头浪尖上,没有自己的势力,只怕会被人撕碎了来吃掉。
只是雨霂为何要这样做?
觉得我挺有意思?还没玩倦我?亦或者是玩弄着我不知道的阴谋?
……
画眉扶着我进了厨房,一个婆子殷勤地搬来一把椅子,我就着椅子坐了下来,再让厨房的一干人等列成一排站在我的面前。
我把下午给我做饭的一些人都揪了出来,问她们分别是做什麽的。
“回小殊姑娘,我是洗菜的。”一个小丫鬟说道。
我点点头,道,“站到那边去吧。”
“是,姑娘。”那丫鬟应了一声,到没犯事的人堆里站着。
“回小殊姑娘,我是烧火的。”又一个婆子说道。
我点了点头,道,“站到那边去吧。”
“是,姑娘。”那婆子应了一声,也到没犯事的人堆里站着。
“回姑娘,我是炒菜的。”一个妇人说道。
我点了点头,指着一处空地让她站去。
见站的地方与前头的两个不一样,这个妇人不由惊慌了起来,“姑娘!”
我冷了脸,道,“站过去。”
她的脸色一白,簌簌发抖地站了过去。
……
经过了一番分类,把没嫌疑的和有嫌疑的,清清楚楚地分了出来。
我不是福尔摩斯,调查到这里也就够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别人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