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直还是笑着同她说:“高洁,我得好好想想,送你什么比较好。”
高洁站起身来,“好吧,想好了告诉我,我要回去开工了,创业很艰难。”
于直没有挽留她。
高洁背着于直往前走时,将十指握成拳。她想,当年的吴晓慈在父母婚姻还存续的时候,是不是就是用她刚才这样的姿态语气同父亲讲话?
曲意奉承,委曲求全,逐步逐步摧毁另一个女人的生活。
她咬紧了牙,不得不承认,刚才的自己让自己厌恶得要命。
高洁将另一对莲藕水沫玉耳坠委托梅先生带给于老太太。梅先生奇问:“你怎么对老太太的话这么上心?连东西都做好了。”
高洁半真半谎诌道:“老太太给了我点灵感,做出来效果不错,得送她老人家谢谢她。”
梅先生乐得做这个顺水人情,“她老人家一定很开心。也不要再恼我买了她爱的画了。”他邀请,“晚上请了几个商务上的朋友,都是做营销的,要不要一起吃饭聊聊?”
高洁带着歉意婉言谢绝,“实在不好意思,我今晚约掉了。以后有机会一定参加。”
梅先生表示谅解。
其实是于直最近时常约她晚上一起用餐。前几日甚至把她带到了他一位关系极好的发小面前,指着她开了一句玩笑,“我说兄弟你别坑我,我明年十月份是要当新郎官的。”
那位叫莫北的发小一脸震惊,和他一样震惊的是高洁。
于直送她回家时,她说:“你不要在你朋友面前乱说。”
于直笑道:“你也没当场反驳我啊!”
他说在点子上,高洁岂止没有当场反驳,甚至还趁着于直去洗手间时做玩笑模样问多一句莫北,“于直到底有过多少女人?他的履历我想看清楚些,然后我好做一个PLAN应对。”
于直恰时回来,应当听到这话,捶着莫北的肩膀:“兄弟好不容易为了海峡两岸的和平统一做出力所能及的贡献,你可不能破坏和谐美好的两岸关系。”
当晚,于直将她送到石库门弄堂口,往里一探,“就住这儿?这老房子有什么好?地板都几十年了,到处老鼠洞。”
这话没有吓到高洁,她说:“我对住的地方没什么特殊要求的。”
于直抓着她的手亲吻,眼里一点邪气,“阿里山上的木屋,你也适应得很好。”
下了阿里山后,她没有再和于直发生身体上的关系,这会教他想念,她有这样的直觉。他话里话外的暗示愈加的多,她感到自己的胜算就愈加的大。
这一晚她对他的这句话,用一个吻表示回应。
于直吻得很深,吻后,说道:“下周末我另一个哥们儿结婚,我当伴郎,早上我来接你。”
高洁抵着他的胸,柔软地答应。
洁身自爱(26)
高洁不知道于直的这位哥们儿的结婚典礼居然是如此盛大,盛大到于直的全家连同穆子昀全部出席,让她始料未及。
那日清晨不过六点,她就被于直接去新郎家。
新郎的家在上海市区北面的一个军区大院,门口有岗哨,经过岗哨时,于直和站岗的士兵友好地打招呼。
他告诉高洁:“我奶奶家也在这儿。”
高洁暗自吃一惊。
新郎已经整理妥当,连同另外两位伴郎都等着于直,看到于直带着高洁,新郎忍不住就笑道:“可以啊你小子,当伴郎还迟到原来是一大早来一拖一的。”
高洁有点儿不好意思,于直可是理直气壮,“今天看你秀恩爱我眼馋不行啊!”
于直将新郎和伴郎都介绍给高洁,新郎叫关止,伴郎里有那位莫北,还有一位叫徐斯,和于直嘻嘻哈哈,像大男孩一样聚首一起商量等会儿如何应对女家的刁难。
高洁看得出于直和这伙人关系极其亲厚,他在他们面前没有在美国导演和加拿大摄影面前的领导模样,显得格外舒坦自在。这应该真的是他关系最亲密的社交圈了。
判断过后,高洁心中又一定,便用心体会她平生头一回参加的婚礼。
是的,这也是她的一重遗憾,从不曾和双亲一起去观赏过这种别人家的花好月圆,后来只跟着母亲后,就更回避目睹他人的圆满。
她跟着于直上了新郎的房车,开到女家,又是吃惊,女家不过在市区东面很普通的多层居民住宅,新郎的房车开进来甚至显得局促。
可是新郎很得意很开心,头一个下了车,还让他的伴郎们快点儿。
新郎关止穿一身白西服,长相完全当得起“俊美”二字,把白西服穿得叫一个俊逸风流,就算在他三位外形都不俗的黑西服伴郎中,也是最扎眼的那一个。
高洁很想看一看这位新郎的新娘长什么样子。她跟着他们一起走上狭窄的楼道,被伴娘堵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