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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楼?酒楼吗?”林如海蹙眉。
容夏这才想起,自己老爷从不去这等地方,哪会知道?
“不是一般的酒楼,那回春楼乃是京都最有名的青楼。”见林如海沉着脸不做声,容夏忍笑继续说:“奴才也跟了进去,只见那薛奶奶命人喊了老鸨子出来,说自己是为忠顺王爷采买姬妾的,问可有哪位姑娘愿意进忠顺王府。”
林如海闻言,脸色渐渐和缓过来:“继续。”
“那些青楼女子,听说有这样的机会,都挤破了头似的要去。薛奶奶只寻了个……唔……哈哈……唔……”
“你要是回不好话,就滚回庄子上种地!”
讲笑话最忌讳的是什么?就是啥也没讲出来呢,自己先笑得说不出话!
“不不不,老爷饶命!小的……小的能回好话!”有了“种地”的威胁在,容夏终于能好好说话了:“薛奶奶只寻了个三四十岁的老妓,花五十两银子给她赎了身,打扮打扮,亲自送到忠顺王府了!”
林如海想笑,又觉不妥,因问道:“忠顺王爷岂能乐意?”
容夏道:“他不乐意也没办法。薛奶奶说了,王氏女子从不做妾,她可不敢开这个先河,让她哥哥责骂,还连累了一家子的女孩儿。
可她确实欠了王府一个妾,只能按照王爷的喜好还上一个。
至于孩子,今后悦己堂将为已婚女子开设一门名为‘女子生理常识’的公开课,王府所有姬妾均可免费听课,学得好的话,当有利于子嗣。”
难为容夏记忆力好,虽别别扭扭,但竟连课程的名称都没说错。
“女子生理常识?公开课?”林如海不解:“这是什么课?”
“因薛奶奶是在王府门口说的,大伙儿都很不解。有好事者还真问了,薛奶奶说,此课程正是悦己堂的整改方案,女客们上了这门课程,想必再不会发生昨儿郑姨娘那样的事情了。”
林如海又问了几句,便打发他出去了。
却见隔栅一动,黛玉从里面走了出来。
“玉儿?”林如海诧异道:“你怎么在这儿?”
黛玉比他更懵:“爹爹,我来给您送银耳绿豆汤,您让我自己看书呢。适才您喊容夏进来,我只好躲在隔栅后面。”
林如海这才反应过来,黛玉确实来了一会子,只不过他心里烦乱,竟忘了。
黛玉急切地问道:“爹爹,薛姨妈怎么了?怎会跟忠顺王爷扯上关系?”
林如海见黛玉已经听了这些话,怕不说与她听的话她再多想,便把这件事儿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你二舅舅一大早便捎信给我,让我帮忙斡旋。其实这件事儿本不是那薛王氏的错,谁能想到忠顺王爷竟会自己过来,还看上了薛王氏?”
黛玉小脸儿涨得通红:“那忠顺王爷忒不是东西,都八十多个姬妾了,还想勉强姨妈!姨妈那样的家世人才,怎会给他做妾?呸!”
见父亲看自己,黛玉忙捂了嘴。
糟糕,一不小心,又口无遮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