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的线路改换,他们在路边租了一辆阿尔法·罗密欧giulia,在沿海高速上跑成一道金红色闪电。
秦陌桑坐副驾,把长发散开任疾风吹拂,又不知从哪翻出一副墨镜带上,车里自带的昭和金曲歌单开到最大,居然能跟着唱日语歌词,且唱得还挺好听。
“太寂寞了就要崩溃我是爱的遇难船展开折断的翅膀好想坠落在你身上。”
李凭看了她一眼。漆黑发尾在阳光下变成淡棕,浑身金光闪闪。
“你会的真多。”他单手开车,左臂搁在车窗边,心情莫名舒畅。
“中森明菜的《遇难船》你没听过?我从前失恋一次听一次,后来就会唱了。”
李凭:……
秦陌桑安静两秒,意识到自己又把天聊死,就凑过去亲了他侧脸一下作为补偿。这个吻实实在在,刚涂的口红在他脸上留了个明显唇印。她挺满意,眼睛眯成两条线,像个黄鼠狼。
他腾不出手,但脸红了半边。秦陌桑看了又看,深觉有趣。伸出手向下,打算继续搞事,被他低声呵止。
“别乱摸。”
她手收回去,但眼神上下逡巡,停在某个地方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双眼无辜。
“大白天的,我还没干嘛呢。李道长,我看你道行也不怎么样。”
吱嘎。车变道后停在某个休息区域,凭海临崖,劲风吹拂。
危机雷达响起之前,李凭已经压过来。躲是来不及了,她被抓着手一顿折腾,半小时后开始嘤嘤装哭,他才松口。但两人都衣裳凌乱,尤其是李凭,比方才还狼狈,眼神像要吃了她。
她单手拽着他领口,真诚建议。
“不然我们干脆找个小旅馆,做一天得了。”
他笑出声。抬手摸她发顶,把她乱糟糟的头发理顺。
不想最后一天和你只做这个。但这句话没说出口。
“还有件事没办。”他把她被放倒的座椅调整回去,也亲了下她侧脸。“想带你见个人。”
一段时间后,车停在山地前的稻田边。视线尽头有座赤红鸟居,平原与低矮山丘之间,显得尤为庞大。
“这是‘大斋原’,日本最大的鸟居,据说也是岛上划分阴阳两界的地方。”李凭握紧她的手,走上台阶。那里早已有位老者站立等候,穿着日式剪裁的定制西装,身姿挺拔,头发花白,身后跟着为他□□伞的秘书,不远处,停着辆纯黑的丰田世纪。
看到李凭与秦陌桑走近,他遥遥行礼。那行礼的手势古怪,她觉得熟悉,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直到穿过鸟居,他们站在老者面前,他才起身抬头,用不标准的中文开口。
“殿下。”
秦陌桑在那声“殿下”里终于想起,这礼节她在梦里见过,在众人向太子李贤叩首时。接着李贤就被贬为庶人,软禁在西蜀,最后被下令赐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