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暮喝了口茶,将嘴里的美食灌下肚去笑道:“绝对不会发生你所想的事,但是我确实和韫姐和彤云清清白白,不信你们去问问她们啊,不是我想娶就能娶的,还要她们同意才是啊。”
谢安伸折扇打了他一下道:“这事我们能问么?你不要卖乖,她们黄花大闺女经年累月的呆在你韩府内,难道是你韩府比我谢府和张大人的府第还要豪华么?还是你那里是风水宝地?”
韩暮笑道:“我会妥善解决的,义父放心,张大人放心。”
张玄气的要死,自己生命中最爱的两个女人都被这小子霸占了,他还满不在乎;张玄双目瞪视韩暮,就差扑上去咬一口了。
王坦之见自己一句话将韩暮逼到了墙角,忙上来打圆场道:“这事以后再谈吧,先说说下一步我们该如何打算。”
众人这才收拾心情回到目前的局势上来,张玄谢安等人虽不忿韩暮对两位才女的婚事如此敷衍,但一旦谈到正题,不禁又将目光投向韩暮,想听听他的高见,毕竟韩暮表现出的才能早已经在他们的心中根深蒂固了。
韩暮见众人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他已经习惯这种感觉了,所以一抹嘴侃侃而谈起来:“三位大人,现如今形势稍稍稳定,起码我们再不用担心大晋会被外敌所灭,但接下的危机或许是我们想象不到的。”
三人被他说得都吓了一跳,看看韩暮的脸色倒不像是在危言耸听。
只听韩暮续道:“新皇登基自然是我大晋的一件大好事,粉碎了桓温篡位的野心,然桓温经过这次废黜之后,权力已经无法遏制了,今后我们恐怕相当一段时间都要夹着尾巴做人,只要被抓住把柄,必死无疑。”
王坦之呐呐的道:“不至于如此吧,那日约法三章中有凡事要和我等商议而决这一条啊。”
韩暮再次在心里对王坦之的政治智商嗤之以鼻,微笑道:“约法三章是针对君子而言,对桓温这种人,王大人若想以约定这种空头的东西来约束他,恐怕不太现实。设若有一箱财宝,你用封条封住箱盖,并宣布说撕毁封条者将受众人唾骂,这封条对于守法君子或者家中富裕不贪钱财之人绝对有效,但对于对钱财极度渴望的梁上君子,或者偷盗成瘾之人,他只会轻轻一撕,毫无约束力。即便你上了锁也挡不住他们的贼手。”
韩暮见三人微微颔首,进一步道:“桓温对于权势的渴望已经极度膨胀,否则他怎么会干出率大军进京这等逆天之事,此举对他声望确实有较大的提升,但他何尝不知对自己的形象有较大的损害?”
张玄点头道:“确实如此,私下里已经有很多对他不利的传言。”
韩暮笑道:“那是肯定的,但是他为什么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这就是他极度膨胀的权力**促使他这么做,若我没猜错的话,等局面稍一稳定他便要利用手中职权大加清洗了,朝中与他作对的人都将会在他清洗之列。”
王坦之大惊道:“然则我等也在清洗之列?”
韩暮一字一句的道:“他恨不得将我等碾为齑粉。”
张玄道:“既然你早知会有这样的结果,为何还要建议我们同意他废黜先帝呢?岂不是引火烧身么?”
几人都直盯着韩暮看,韩暮伸出受伤包扎着白布的左手道:“他想是非常想,但是他能不能做到又是一回事了。”
王坦之见韩暮胸有成竹的样子忙探身问道:“计将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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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七章 坐谈时局 有朋远至】………
韩暮看了大家一眼道:“我想,要分几步来走,首先一条:抓紧枪杆子;健康城内大部分的军事力量在我们手中,要确保这些力量掌握在我们手中,只要桓温动不了我们手中的军队,他永远会心有忌惮,不敢过于嚣张。”
谢安眯着眼道:“也就是说,时刻保持对桓温的军事压力,要让他明白火拼之后他什么也得不到。”
韩暮笑道:“正是如此,欲投鼠而忌器,欲瞻前而顾后,就是要他把我们当做喉中之刺,这样就能让他有所忌惮,只要他不敢太过于嚣张,我们便当当这小老鼠又如何?”
王坦之哈哈笑道:“猫鼠同眠,岂不急煞那老贼了?”
韩暮道:“这便需要我所要说的第二条了:我等唇齿相依,决不可有任何可以妥协的妄想,抱成团老贼拿我们没办法,切忌被老贼各个击破,到时候都是横死之局,若有人不信,请稍待数日,看看老贼是怎么对付朝中曾经反对过他的人的,比如庾希庾大人。”
张玄道:“韩暮说的极是,但我等几人早已生死与共,何须你提醒呢?”
韩暮笑道:“在下自然知道,义父和两位大人绝对不会向桓温低头,但桓贼手段高明,我所担心的是手下的将领,我三弟俊杰有情报告知于我,桓温和郗超等人已经定下反间之计,针对禁卫军中的中级将领进行拉拢和分化,一旦让他得手,桓温将会发动雷霆之击,将我等一举擒获,或击杀。”
众人毛骨悚然,千里长提不是为滔滔洪水而冲毁,一个小小的蚁穴足以将坚固的堤坝腐蚀的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