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不照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把人从后面环住,抬臂便把瓶子停稳。
“你属猫吗,走路没声儿。”丛安河道。
戚不照认错态度良好,说哦,我下次注意。他继续问:“不回去睡觉吗?”
丛安河心道本来确实很困,但被你吓清醒了。他抽出汽水瓶,肩线很稳,灌了一口,答:“没喝完呢,不能浪费。”
“什么味道?”
“你猜。”
戚不照听了,说我不。
没搞明白他又在耍什么横,丛安河肩胛就被后面的人抵住,然后脑袋从左边凑过来,黏黏糊糊贴上来一个吻。
浅尝辄止还觉得吃了亏,戚不照连磨三下攻克丛安河齿关,摁着亲了半晌,两人厮磨到起了些反应,他才说:“青提味的。”
嘬得太用力,差点把嘴巴亲肿,丛安河不得不提醒:“明天我还要开工。”
戚不照:“那你还熬夜。”
“我得怪谁?”丛安河问。
戚不照不吭声了,他个子太高,只好塌下脖子,脑袋埋进颈侧,咬词不清道:“是,怪我。”
话里三分得瑟,七分欢欣,毫无半分反省。
丛安河顺手摸了下他脑袋,一口把剩下的闷了,瓶子随意丢在一边,从飘窗砸到地上。
厚玻璃,硬是把木地板磕出块小坑都没裂开。咕噜咕噜,滚到两人脚边。
肌肤相触得频繁,信息素淡淡漫开。丛安河想起第一次越界的浴室,月亮底下载人跳完舞的轮椅,玫瑰香气清冽,一如此刻。
到底是谁在骗色。
他转身,把脑袋从肩膀上拎起来。
戚不照一双眼亮如见光的窄刃,落在身上很薄,内涵却复杂,像轻轻把世界捧起。他本意是问罪,对上眼睛却突得憋成哑炮。
到头只道一句:“……你是不是该跟我说声对不起。”
“对不起。”戚不照从善如流。
丛安河把瓶子踢到自己脚下:“你不认真。”
戚不照便抬脚勾回去,逼他只能集中注意看向自己。
“对,我不认真,”戚不照说得诚恳,“骗你是我不对,但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做。”
丛安河没说话。
戚不照拖鞋一拨,瓶身便如陀螺转起来。好在住一楼,往下几尺就算埋过前人的骨头,今晚也不会有人上门说扰民。
摩擦声吱溜溜响,戚不照往前踏一步,距离太近,丛安河只能抬起下巴。
呼吸混在一起,分不清谁的急一些,胸腔快成两块不标准的共鸣腔。
戚不照低头,鼻尖去蹭他的,毫不掩饰的亲昵,两只手也不由分说顺指尖滑进指缝,蛮不讲理地十根手指握起来。
“哥哥,你的手有点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