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渐渐被夜色笼罩,烛火摇晃,杨采薇和潘樾伏在案前,还在挑灯查看卷宗。
杨采薇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文字,有些头晕眼花,视线逐渐模糊,连忙揉了揉眼,让自己保持清醒。
潘樾瞥一眼她,说:“若是撑不住,不必勉强。”
“怎么会,我精神好着呢。大人若困了,可先回去休息。”杨采薇挺直腰板,做出一副清醒的样子。
夜凉如水,窗口吹进一阵风,卷宗哗啦作响。杨采薇只穿着单薄的衣衫,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抱紧手臂搓了搓。
潘樾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把窗户关上。
杨采薇道谢,潘樾又坐下将卷宗翻开,目不斜视。
“早点看完,早点休息。”
“嗯。”
二人在烛火下,默不作声,却又相互陪伴,直到晨鸡报晓,天色微明。
杨采薇又打开一份卷宗,逐字逐句看去,在长篇累牍的文字中,忽然看到一幅熟悉的图案。
一块水波纹令牌,绘制纸上,栩栩如生!
“我找到了!”杨采薇惊呼出声,翻阅文字记录,只见案卷记载:
灯会上又有百姓被杀,县衙封锁现场,遍寻凶手无迹,唯遗落一枚铁制令牌,上刻水波纹形状之图案,疑是凶手遗失……
案卷上的那枚令牌,上面写着“肆”字,看来,肆和陆都是编号。
潘樾接过卷宗,仔细翻看。
“灯会杀人案……”
县衙走廊,刘捕快应召前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潘樾开门见山:“问你一事,禾阳有一至今未破的悬案,灯会杀人案,你可记得?”
刘捕快回想了一番往年的查案经历,回答:“记得,此案当时闹得沸沸扬扬,正是属下经手调查。”
“我看卷宗上有一项记载,在凶杀现场发现了一枚水波纹令牌,这枚令牌如今在哪?”
“那块令牌啊,被人偷了。”
杨采薇惊呼:“偷了?!”
刘捕快回忆道:“我那时候只是一个小捕快,捕头叫孙方,因为看守证物不力被革职了,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孙方,现在在什么地方?”
刘捕快摇头:“不知道,他离开县衙后就再无音信。”
“把他找出来,我有话要问他。”
刘捕快应允退下,潘樾又补充道:“对了,此事低调,不得声张。”
*
此时,一辆马车在县衙门口停下。
卓澜江下车走向县衙,阿福等手下拎着大包小包各种礼盒、兽皮、绢帛、肉类以及两只活的大雁。
门口百姓看到,议论纷纷。
“银雨楼少主怎么又跑来县衙了?”
“不会又来找潘大人麻烦吧?”
“找麻烦应该带着家伙来啊,可你看他手上拎的,怎么感觉像是……聘礼?”
卓澜江走到门口,衙役一看是银雨楼少主,吓得直哆嗦,赶紧让开。
他大摇大摆进了县衙二堂,环顾了一番杨采薇的工作环境。只见主案旁边摆着一张桌子,椅子上搭着绣花披风,桌上茶杯、文具也尤为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