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想,潘樾被狼爪抓伤,伤口易溃,普通的金疮药只能治表,得生肌散才行。对了,上官兰送来的胭脂水粉里有生肌散!
杨采薇急忙回到房间,翻箱倒柜找药。匣子太紧,杨采薇不慎被夹了一下手指,也顾不上疼,拽开匣子呼啦啦地翻找,终于在一堆胭脂当中,找到那个小小的瓷瓶。
就是它!
她拿起生肌散,余光却落在匣子里那块洁白的玉佩上。
潘杨之好……
杨采薇打断了自己的遐想,拿着药瓶朝潘樾房间走去。
只见房门虚掩,潘樾背对门坐着,衣带半宽,正要给背上的伤口上药。
杨采薇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潘樾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阿泽回来,于是背对着她说:“还是你来帮我吧,背上的伤擦不到。”
杨采薇一愣,看到潘樾肩膀的伤口还在淌血,便上前给潘樾敷药。
她在身旁的水盆里蘸湿毛巾,仔细地替潘樾清洗伤口。潘樾做好了忍痛的准备,感觉倒还好,夸奖阿泽:“你这手法倒是有进步。”
杨采薇拿出生肌散,将药粉洒在伤口上。一阵剧烈刺痛瞬间传来,潘樾嘶地一声,杨采薇连忙暂停动作,潘樾只是皱了皱眉,强装坚忍。
“没事,继续吧。”
他拿起纱布递向身后,杨采薇接了过来,替潘樾包扎。
这伤所幸未及筋骨,但皮肉腐烂得厉害……杨采薇暗暗担心,手指触到潘樾的后背。
潘樾感觉一阵冰凉柔滑的触感,诧异回头,发现竟然是杨采薇。
“怎么是你?!”
他瞬间弹起来,拽起榻上的衣服慌乱披上,二人目光相接,杨采薇一时语塞。
“我……我是来感谢大人的救命之恩。你这个狼爪伤口不易愈合,所以特地来送生肌散……”
潘樾看着杨采薇手中的生肌散,说:“放下吧,让阿泽进来。”
“可你的伤口还没包扎呢。”
“不用了,我自己来。”
“大人是为我受的伤,我……”
“上官芷,我说了不用……”
杨采薇一步上前,潘樾边低头系衣服边退后,不慎被身后的桌脚绊了一下,撞掉了桌上的药瓶。
杨采薇扑过去抢救药瓶,脚踩到地上的纱布,也失去平衡,两人双双倒下,鼻尖碰鼻尖,嘴唇对着嘴唇,眼看就要意外亲到一起!
在倒在榻上的瞬间,两人不约而同,伸手挡住了对方的嘴。
二人鼻息相接,近距离看着对方的眼睛,都怔住了。
杨采薇在心里说:潘樾,我不是上官芷,我是杨采薇啊。
潘樾不知她心声,却亦在心里沉吟:杨采薇,为什么一看到她的眼睛我就总想到你呢?
时光仿佛停止,咚咚的心跳声,已分不清是谁的。
阿泽忽然从门口走来,手里拿着书信。
“公子,郡主她……”
话音未落,阿泽目睹二人拥抱着躺在榻上,瞠目结舌,赶紧转身,非礼勿视。
“我什么都没看见!”
潘樾整理好衣衫,责备道:“慌慌张张地做什么?”
“公子,那个……郡主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