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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雨楼大殿里,卓澜江正坐在上座,听闻手下陆续来报。
“启禀少主,属下查到前日有一木匠失踪,至今音信全无。”
卓澜江点头,赵香主上前,手里拿着一本册子。
“少主,属下带人把县内购买剩骨的明细都编辑成册,其中有一个买方甚是奇怪,特意点出要买腿骨肋骨,而且只要牛马的。”
“什么人?”
“是……济善堂。”
卓澜江一愣。
孙震出言相劝:“少主,济善堂与我们纠葛颇多,若卷入此事,恐怕四大宗族都会牵扯进来,少主三思。”
卓澜江的表情阴沉下来,恨恨道:“济善堂在我眼皮子搞鬼,你竟然让我忍气吞声?顾雍这老小子,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他抬起眼,眼里满是狠厉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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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采薇跟在潘樾身后,走过长廊。
“大人,我陪你一起查访济善堂,这样还有个照应。”
“不用,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为什么?你又怕我会有危险?”
潘樾一笑:“我说危险,难道你就会罢休吗?”
“……”
“我有别的差事,需要你跑一趟。”潘樾说。
片刻后,杨采薇找到等在大堂前的刘捕快,问:“潘大人说你这边有线索,让我跟进一下。到底什么事?”
“卷宗不是记载着王年前灯会案现场发现一块令牌嘛,这个物证后来被偷了,潘大人让我找到当时负责的捕快,今儿个终于打听到他的下落。”
“太好了!那走吧。”
两人来到一家名为“雅客居”的饭馆,一个伙计正在擦桌子。
“孙捕头!”
刘捕快一声喊,伙计转过身来,也认出了他。
刘捕快介绍道:“这位是县衙前任捕快孙方,这位是上官小姐。”
杨采薇点点头,问道:“我们今天来,是想问问灯会案的证物水波纹令牌,你还记得吗?”
孙捕快苦笑一声。
“一辈子都忘不了啊,要不是当时因为丢了那块令牌,我怎么会被县衙辞退,变成一个跑堂。”
“到底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当时恶蛟的传闻搞得人心惶惶,四大宗族也给了压力让县衙破案给个交代。我们没日没夜地查,唯一的线索就是这块掉在凶案现场的水波纹令牌。我知道此物重要,一直非常小心,县衙内外也都加强了戒备。没想到,有天晚上有人来偷令牌,被我发现,我与他交过手,但武功不敌,被他逃走。”
“你可看清楚那人的模样?”
孙捕快摇头,说:“他黑衣蒙面,我只能从眉眼和力气上判断,是个年轻男子,而且个子不高。”
杨采薇暗自思忖:不惜冒险也要偷回令牌,应是真凶所为。
可是,年轻男子?不是顾雍,难道是顾雍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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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青烟缭绕,红墙青瓦的道观,正匾上写着“济善堂”三个鎏金大字,两旁红柱上刻着一副对联:“生杀予夺皆由我,黄金万两入门来。”
潘樾贴着大胡子,戴着黑色假发,手里安逸地摇着一把扇子,打扮成富商模样。
他刚下马车,只见迎面也停了一辆马车,阿福掀开车帘,下来的正是卓澜江,卓澜江也乔装了一番,贴着浓黑的眉毛,一副莽夫的模样。
两人在此见到对方,俱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