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蔺嘱咐她:“以后陌生人不要理,不管是看起来无害的,还是看起来有害的。”
姜湖望着他的双眸,突然问:“昨天你刚见我的时候,我看起来是无害还是有害?”
瞿蔺:“……”
这问题他没办法回答。
换了车又跑了一段路,很快就到正午时分。
姜湖脖颈处的疼丝丝缕缕的,很磨人。
消炎药进嘴没什么作用,止疼药不能乱用。
她有些烦躁。
到了一处转盘式长弯道入口处,瞿蔺将车停了下来。
路旁有间餐厅。
正值物价飞涨的时候,哪怕点个菜叶,价格也是不菲。
瞿蔺没有过问姜湖,他即便问了,姜湖对这里的情况并不了解,也给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
瞿蔺锁了车门,将姜湖留在车上。
姜湖等了他没多久,瞿蔺便带着两个纸袋和一个装满水的水杯回来。
打开车门后,他将纸袋递给姜湖。
姜湖接过纸袋看了眼,还是饼,和早餐时姜湖吃过的出自老唐手的饼差别不大。
姜湖没什么意见,她对环境的接受能力算是强。
她也会挑剔,但是只在有条件和资格挑剔的时候才会发作。
两人静默许久无话,姜湖甚至先瞿蔺一步吃完。
瞿蔺将水杯递给她,姜湖接手后,掌心触到的温度是热的。
她喝了一口,往窗外看。
长弯道入口处,有个博物馆似的建筑,那栋建筑物体积不算小,占地面积自然也是庞大。
正门前有个小广场,广场上立着一个雕塑,是只断了翅的鸟。
姜湖仔细看过去,发现是只断了翅的鸽子。
这个雕塑的造型姜湖不算陌生,她带的那个的法文版稿件里几张罕有的配图之一,便是这个雕塑。
她再度看过去确认,确定是它没错。
扔了纸袋,姜湖开门下车,捧着被瞿蔺从旧车挪到这辆“新”车上来的那沓稿子。
就像是心灵感应,姜湖刚下车,她将稿件在车顶一放,风吹开这沓a4纸,恰好吹到了雕塑那张照片所在的那一页。
在书里写:“博物馆的对面是一大片麦田。风吹过,麦浪此起彼伏。我躺在上面,那些风从我脸上、身体上吹过的时候,就像是过去那些夜里,他的手在抚摸我的身体,我的脸。
他对我过于温柔,甚过风。
此刻我在回程的路上,距离同他告别已是第二天。
后来我知道,那是他还活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天。
风雨有轮回,可生命没有。
我宁愿自那一天起,再得不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关于麦浪这部分的描写并不脱俗,甚至有些矫情,带些女人固有的浪漫主义色彩。
姜湖看向描述的博物馆这栋建筑物的对面。
此刻那里没有青麦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