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铁了心去娶,你看苏家有谁敢多加置喙?关键是你得和他明着说。”
殷如行听的直发愣。宁湛这是在干什么?婚姻感情咨询顾问?苏雷娶不娶她,他这么关心干什么?
宁湛理直气壮的道:“我不能白费功夫啊那小子认了你,我x后才好跟他讨费用去。你若是他夫人,我讨的费用不是能更多些?”
殷如行顿时哭笑不得:“宁将军,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和苏雷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您要什么费用,我自己来付。”
“自己付?”宁湛围着她不紧不慢的转了个圈,嗤笑道:“你有什么能付出的?”
“……”殷如行一口气哽住。这人说话也太噎人了。她不服气的道:“看事情不能光看表面。你知道这天地间最值钱的是什么么?是人人,就是最珍贵的财富。”
“我不否认有些人确实很珍贵,珍贵到十座城池也抵不上。”宁湛继续笑,笑的很欠抽:“不过你么……我实在看不出来珍贵在哪里?”
“你……”殷如行肺都要气炸了。干脆扯下脸皮,直接的道:“那你说吧,你想要多少钱,我来听听,看看能不能付得起”
宁湛啧了啧嘴,摸摸下巴:“钱,我不缺,也没兴趣。”
“那你想要什么?”殷如行飞快的接口。
“我还真没有想要的。”宁湛冲一直未出声的白陌尘眨巴眨巴眼睛,“陌尘,你说我缺什么吗?我好像什么都不缺。”
白陌尘笑道:“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
宁湛一拍大腿,大声的道:“对啊我就是什么都不缺。殷姑娘,不好意思了。”
“什么都不缺?”这回换殷如行嗤笑了,她讽刺的对着宁湛一笑:“在我的家乡有一个传说,传说有一面会法术的镜子,叫做厄里斯魔镜。他能照出人心底最深沉、最渴求的愿望。比如说,有人在里面看见自己成了富翁,有人在里面看见自己当上了国王,也有人在里面看见自己寻回了失去的亲人……传说只有最幸福的人才能将那面魔镜当做普通的镜子使用,照出来的人影只有自己。宁将军,我自问如果我站在厄里斯魔镜前,照出的一定不是我的本相。你呢?假使这面镜子在你的面前,你能照出只有你现在的模样吗?”
殷如行的叙说缓慢而有节奏,带着一种诡异的魅惑人心。她笑的如同一个魔女,眼中闪烁着晶芒,缓缓的又问了一次:“你会看见什么呢?宁将军——”
宁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收起满脸戏谐,正色道:“我所看见的,难道你能帮我实现?”
“不能。”殷如行直言不讳,“愿望要靠自己去努力的。求助他人只能白费功夫。但,在为着愿望努力奋斗的道路上,我们或许会需要各种各样的外来援助。同时,我们也会给各式各样的人予帮助。这相辅相成的。在我家乡的历史上有一位出色的豪杰,叫做孟尝君。他手下养了很多食客。有些有大才,有些却只会小偷小摸、学学狗叫鸡叫的本事。然而就这些鸡鸣狗盗之辈,在孟尝君被敌国君王扣留的时候,帮助了他逃出敌营,回到了故土。所以,我不知道我现在能做什么,但我知道,我一定不会什么都不能做。”
“啪啪啪!”门外传来清脆的鼓掌声。罗枫寒颀长的身影从门外的黑暗中走进房内,顿时,满室的烛火都好似明亮了许多。
“很精彩。”他赞许的目光如同流水拂过众人,最后停留在殷如行身上:“殷姑娘,单凭这一番演说。你就已经付足够治疗的费用了。”
殷如行经过一天一夜的心理建设,对上罗枫寒总算镇定了许多。不被外物干扰的直指问题中心:“罗公子的意思,宁将军现在就可以给我医治了?”
“当然!”罗枫寒对着她歉然的笑了笑,“阿湛的性子就这样。他只和姑娘开个玩笑而已。能力所为间,可救人一命。何以不为?姑娘不要怪他,只管安心。他一定会将姑娘治好的。”
殷如行沉默了片刻,道:“我并没有怪宁将军。救助者不求回报,为品格高尚。被助者不忘还恩,为风骨不失。若人人如此一饮一啄,循环往复,世间方祥和乐土。”她也知道宁湛在故意刁难。但宁湛本就没有救治她的本分。将军的职责攻城掠地,大夫的职责才救死扶伤。宁湛说的没错,平白无故的,她凭什么要求他来救她。
罗枫寒面色动容,伸手施了一礼:“姑娘心胸宽仁,枫寒小看姑娘了。” 殷如行心肝颤颤的还了礼,不敢再看他,转头对着宁湛,舒了一大口气。道:“宁将军,不知何时可给我医治,需要准备注意些什么吗?”
宁湛没好气地道:“准备什么?你能准备什么!从明天开始,你一大早过来,只带上自己就行了!”
殷如行得了准信,十分欢喜。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高高兴兴地道了谢。又对着白陌尘和罗枫寒施礼告退,喜滋滋地回去了。
等她走远了。罗枫寒方“噗”的笑出声来:“阿湛,你今天可被将了一军。” 白陌尘幽幽地道:“一个大男人,为难一个小姑娘……”
“我哪有!”宁湛立刻反驳,“我不过吓吓她,哪里就真稀罕她什么!” “可人家小姑娘当真了呀。”罗枫寒闲闲地坐到一张椅子上,“我看她打定主意了,定然会拼命想办法筹钱付给你。”
宁湛一时大急:“谁要钱了!我都说了不要钱的!”这要传出去,他成什么人了! “不要钱?哎呀!那就要人了!“罗枫寒恍然大悟,”原来你和苏雷的眼光这么相像……”
“放屁!”这个传言比上一个更可怕!宁湛气得暴吼:“老子才不要他的女人——” “唉——”白陌尘在那头又幽幽地叹了口气,“既不要钱,也不要人。偏还为难她。看来,这你的习惯了。堂堂宁大将军,喜好为难小……”
“胡扯!”宁湛跳了起来,一把捂住白陌尘的嘴:“你少胡说!你诬蔑我!” “阿湛。”罗枫寒温文尔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冰凉寒意,“既然你没看上她什么,又不性好使然。你倒告诉我。刚刚为什么那么失态。”
“我哪有!”宁湛刚喊了半句,就看见了罗枫寒凉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