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谷阿姨只负责制作最基本的分配表格,分配的比例也是比照往年。要真正追究起来,她顶多是个工作失误,因为最后决定拍板并签字确认的是我爸爸。可是在那之前,厅里明明下过一份内部文件,里面明文规定不允许私自开设奖金池。爸爸他顶风作案,正好就撞在枪口上。”她盯着他的眼睛,继续说道:“我问过爸爸,他是否有看过那份文件,他说没有印象。我知道我爸爸做事很认真,但凡是他看过的文件他都会签阅,然而在调查的时候找出的那份文件的正稿上却根本没有他的签名。可是,在文件交接的明细单上却有他的签字确认。”
这样的把戏其实很简单,再简单不过了。单位里有规定但凡是内部文件必须按归类封册,打印出两份明细清单。在上交呈阅的时候,接收人必须在两份清单上签字确认,一份明细单会随册封存在签批人处,而另一份明细单则单独归档保管。
因为有时呈阅的文件数量多,接收人多数时候只是随便翻翻就在明细上签字确认收到签阅,稍后再仔细阅览、签批。而涉及到财务口的内部文件,由于性质特殊只有财务部负责人与签批人看得到。
仅仅这两道的关卡。
只要其中一个人手上保存着明细单就能证明这份文件确实上呈过,更何况苏父手上留的清单上也和财务部留档的一样,然而翻开清册里面却没有这份文件,百口莫辩。
事发时谷阿姨已经调离单位近半年,接手她的是一个刚出校园的女大学生,一问三不知。然而翻开谷阿姨与她交接的清册,无论是账目还是文档都清晰规整,每笔账务开支都有据可查,干净得无可挑剔。
谷阿姨调动的时间便是在次年的年初,数月之后苏俊文才在年中内部审计时事发,谁会怀疑到她?谁会想得到是她!
“……如果我没碰到王明娜,如果我不知道她正在筹备出国留学,如果……那天我没有在茶餐厅看到罗谣欢和他们坐在一起,我根本……万万没料到会是她。”
父亲在经历过这样的挫折之后就与故交旧识断了往来联系,深居浅出。她嫁入陆家后父亲更是言谈谨慎,生怕给她惹麻烦。身边的人,包括她的好友都不知她嫁入的是什么样的人家。
那么王明娜怎么会知道?她说:‘我妈说你嫁到首长家去了’。罗谣欢与他们一家根本不可能有交集可他们却同桌而饮,谷阿姨一家的经济条件也只是将就,然而王明娜却一改之前‘一毕业就出来打工赚钱’的口风,去完香港自由行还准备出国留学。
直觉告诉她这一切有联系。就算时间点间隔得远并且不是连续发生的,然而这么多不可能的因素都凑在一起,就绝不是偶然。
多厉害的女孩。计划完整,目的明确,行动干脆利落。然而,就算罗谣欢有这样的心机手段,以利益相诱谷阿姨协助她的计划。但是她的手无法伸得更长,还必须有人在暗中协助她,不露声色,伺机而动。
“我告诉你我去见了罗谣欢,你连眉毛也不抬一下。你知道我在撒谎,因为罗谣欢根本不会见我,更不可能主动告诉我这一切。你信心满满。就像你们之前所计划的那样,”她的手按在他的手背上,“你甚至连根手指头也不必动,我就一步一步地走到你面前,向你低头,求得你的帮助。”
“你藏得这样深。是不是肯定我得不到证据?所以你才会这样理直气壮地指责我,是不是?”
陆东跃面色未动,可内里却早已乱了分寸。他绝不会回应她的问题,绝不!他近乎恶狠狠地想着,她的指责毫无来由更无证据。
人证、物证,她一样都没有!
她平静地看着他。掌心下,男人的手已经是一片冰冷。而她早已不对他的坦承抱有希望,所谓的机会,倒不是她给予的‘坦白从宽’式的谅解。
只不过因为他仍是孩子的爸爸。
“我刚拿到一些东西,你是否有兴趣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嗯。
有妹纸问我,不是一孕傻三年么?
咳,讨厌,孕傻这种话表拿来伤害同类啦。所谓孕傻不过是因为很多女人把许多精力分去照顾小宝宝,对其他事物的关注度有所下降。
所以很多男人在老婆怀孕或是孩子出生后出轨,女人都未有怀疑。因为这种事不是人能干出来的,所以人怎么能会和畜牲一般见识?
其实小苏对陆先森的怀疑,开始是没有的。但是有时女人对细节的感知非常敏锐,当几样无关紧要的事串起来去想的时候,她会产生怀疑,进而展开设想。
当然,小苏并不是多聪明的人,她比较爱钻牛角尖,这是她的性格。一旦有怀疑她会很执着地去弄清楚情况,当然,这是在这个真相是她非常非常在意的前提下。
之前她警告陆先森的时候,她已经是在怀疑他了。所以她说,孩子和父亲是她最重要的人。先打个针,潜台词是,要是让你知道你丫有份,你等死好咧。
关于虐陆先森么,我之前一直说还没开始,因为他还在死鸭子嘴硬。现在他该慌神了。
毕竟纸包不住火么。
然后,要怎么虐他呢?其实我在想后面下手的时候,能不能再把他写得惨点儿……
感谢大家的耐心等待。
明天MO不知道能不能保证更新,因为周末起扁桃体发炎了,一直咳嗽今天耳朵都有些听不清,如果明天没更新我会在文案上注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