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把它装进了口袋里。
韦斯莱先生带我们穿过已经变得很安静的场地,回到帐篷那儿。大家都安安全全的,金妮脸色煞白跳起来搂住了我的脖子。
韦斯莱家的三个大儿子都受了伤,剩下的人虽然没有流血,但仍惊魂未定。
“你们抓住那些人了吗,爸爸?”比尔劈头就问,“那些变出标记的人?”
“抓住了——是一个原本已经死去的人。”
西里斯去处理收押小巴蒂·克劳奇的后续工作了,毕竟他是傲罗。不过我从没见过他那样黯淡悲哀的笑容——除了和佩迪鲁对峙的那天晚上。
我在韦斯莱先生讲述当年事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西里斯和巴蒂·克劳奇有过什么过节吗,先生?”
“西里斯……他当然认识克劳奇。就是他下令把西里斯送进阿兹卡班的——连审判也免了。”
赫敏手里的茶匙当啷一声掉在杯子里,和罗恩异口同声说道,“什么?!”
大家都看着韦斯莱先生,他认真思考着应该怎么和我们说,然后他叹气了。
“你们……唉,有些事情我说了你们也不懂。你们太小了。”
几个参加战斗的男巫回帐篷里间休息了,剩下的人都没有一点睡意。
哈利在我身旁倚着,轻轻说:“佩迪鲁是被认为已经死了的人,但是他没有。小克劳奇也是。那……我爸爸……”
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让我眼睛酸得难受。
只睡了一会,我们就动身返程去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西里斯把哈利和我托付给了韦斯莱一家,他暂时不回来了。
路上的微光里,罗伯茨先生站在他的小石屋前。他向我们挥手告别,含混地说了句“圣诞快乐”。
“他不会有事的,”韦斯莱先生像是特意安慰谁,“一个人记忆被修改,总会有点犯糊涂,过两天就康复了。何况……他们想让他忘了的是那样一件大事。”
我是第一次来金妮家。一个小院子里矗立着一座石头垒的小楼,有四五层那么高,歪歪斜斜。红房顶上有四五根烟囱,屋前斜插着一个牌子,“陋居”。大门旁扔着一些高帮皮靴,还有一口锈迹斑斑的大坩埚。几只褐色的肥鸡在院子里啄食。
“哦,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脸色苍白的夫人显然一直在等我们,这时撒腿向她的丈夫跑来,脚上还穿着拖鞋。
“亚瑟——我真是太担心了——太担心了——”
她搂住韦斯莱先生的脖子,手里的一张报纸掉到地上,“你们都没事……你们都活着……哦,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