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仁帝哑口无言。
大将军哪里是在教导女儿,分明是在教导手下士兵。
不出意外,席宁将会是大启头一位女将军。
兵权就是大将军送给女儿的保命符。
无论如何美化,大将军忠的是一国之君,并非是他,答应让幼女作伴读,也是想好了身陨之后,幼女有兵权作倚仗。
父母爱子,无可厚非。
启仁帝松开了阻拦的手。
那日,席宁被打的皮开肉绽,奄奄一息。
小殿下心中愧疚,但拉不下面子,在半夜的时候悄摸摸的把伤药放在了席宁的床头。
那夜始,小殿下与将军之女的关系变得缓和不少,但也没有到莫逆之交的地步。
夏蝉鸣,冬雨雪,寒来暑往,启仁帝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到小殿下十三岁的时候,时常卧病在床,早朝也有些力不从心。
经过三年多的学习,小殿下勉强懂事,顽劣性子也收敛不少,骤然听闻父皇卧病
在床,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六神无主的侍立在病榻前。
小殿下守在启仁帝病榻前,席宁就在外殿温书习字,画画下棋,安安静静的陪在小殿下身边。
某天深夜,席宁失眠,走出偏殿想要散散心,却听到了呜咽的抽噎声。
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哭的好不伤心。
席宁对小哭包殿下的哭声耳熟能详,凭借着极好的耳力,在宫墙一隅找到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殿下。
小殿下听到脚步声,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胡乱的用袖子擦眼泪,稚嫩的嗓音带着哭腔。
“你来干什么?”
席宁不语,安静的看着装作若无其事样子的小殿下,看着他粉饰太平的动作,眉心微不可查的拧起。
“殿下心中委屈,不必在臣下面前伪装。”
沉默了一会儿,席宁还是开了口,嗓音冷淡不近人情。
小殿下偏了偏头,装出一副强势的无懈可击样。
“孤是不会让你看见孤的笑话的。”
席宁转身就走。
小殿下见状,更加觉得委屈,忍不住叫住她。
席宁停住脚步,没有往前,也没有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