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
“羿儿,你此言当真?!”
席君羿坚定地点头,“父亲,我保证没有看错,那绝对是小妹,和上次灵儿说的一样,小妹的身影侧脸像极了母亲……”
昨晚他循着主街找了将近一个时辰,回府之时天色很晚了,就没有惊动已经安寝的父母。
虽然无功可返,但席君羿分外笃定,他绝对没有看错!
席君羿难掩心中激动,语调发颤。
“父亲,上次我们安排人暗中搜寻,可却丝毫踪迹都没有寻到,可能是找错了方向,小妹应当还在京中。”
程帛山亦是满眼氤氲,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十七年前,因为女儿早逝,妻子病重,他虽然手握重权,却只能感到深深的无力痛苦,而如今听闻女儿有很大可能还活在世间,心中期盼的巨浪顷刻间压倒一切。
程帛山紧握成拳的双手不住的颤抖,满腔的感慨只化为一句,“老天待我不薄……”
父子二人对视着,同出一辙的欣喜若狂。
片刻后,程帛山平复好胸腔激动的情绪,拍着席君羿的肩膀嘱咐道。
“为父不日就要离京,走之前会安排足够的人手,切忌暗中搜寻,别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对了羿儿,此事需得保密,在没有找到姝儿的踪迹之前,切莫让你母亲知道。”
席君羿道,“父亲放心,孩儿明——”
他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瓷盅落地的清脆响声。
程帛山和席君羿对视一眼,暗道不妙,二人飞快打开门,只见席姣钰满眼通红,神情恍惚地站在门口。
席君羿不确定她听到了多少,小心翼翼道,“……母亲,你怎么来了?”
席姣钰突然紧紧攥住程帛山的手,泪眼盈盈,声音发涩。
“夫君,你刚才说什么……我们的姝儿还活着?!”
……
太子府,绛云殿。
“大人,殿下让老奴来告诉您一声,殿下今晨有事需去明觉寺一趟,约莫午时回来。”
陆遇宁正拿着镊子给新培养的蛊虫喂肉糜,闻言微微一怔。
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
现在太子身体逐渐好转,去哪里都行,为什么要给自己报告行踪?
这年头还有这般自觉的病人吗?
“好,我知道了。”
“那大人先忙,老奴告退。”
“诶,等等——”陆遇宁将陶罐盖上,神神秘秘地将他拉到一旁,“严总管,偷偷问你个事。”
严忠躬身,脸上带笑,“大人直说即可。”
陆遇宁问道,“我最近没得罪殿下吧?怎么感觉这两天他在躲我,眼神都很是不自然。”
严忠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肯定是殿下知道自己被心上人抱,难为情了呗。
他暗自装傻,“没有啊,老奴敢保证,殿下从来没有怪罪过您任何事情,况且您事事尽心,老奴都看在眼里,殿下又怎么会看不到。”
他突然话音一转,“不过您也知道,或许是殿下身边从来没有女子,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陆遇宁了然,“喔,那就好,我还以为那次我把他抱回来,他觉得我冒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