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只是一个奴才犯事。”芮惊涛道。
芮铭遂走至大哥身旁,却瞧着吊起的人,似乎有些眼熟,迟疑问道:“大哥,这人……怎么从未蹭瞧见过?”
“呵呵,你没瞧见过也是正常。他是芮家堡的黑衣影卫。除了我,其他人面前都不准现身。”芮惊涛道。
芮铭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黑衣十二骥中的?”
芮惊涛奇怪道:“哦?你倒是猜得准。他便是黑衣十二骥中的老幺。”说着他一挥手,“赵大,将他放下来。”
“是。”赵大道,给那人松绑。
那人无力倒地,却又得了狠狠一鞭,方才拉回神智,吃力的跪了起来。
“主人……”他声音沙哑的唤了一声。
芮铭一颤。那声音熟悉的异常心惊。
“抬起头来,给二爷看看。”芮惊涛道。
“是,主人。”那人低低应道,缓缓转向芮铭方向,抬头道:“叩见二爷。”
芮铭看着那张仿佛昨日才见过的脸,僵在当场。
他怎么在这里?
他也被捆了过来?
出了什么事?还是我出了问题?
芮铭脑子里急速转动。真实的质疑和虚假的质疑交织在一起。他不知道究竟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大哥的声音悠悠的穿破他的重重思绪而来。
“这是我的影卫。排行十二。按照规矩,叫做卫十二。”
卫十二!
玉佩承情
67
一队人马,自远方急速而来。黄沙在马队后,形成滚滚的烟雾。
马蹄声、人语声,给寂静的戈壁滩带来一丝吵杂。
“吁——”卫十二喝住了身下坐骑,马队随着的他的动作皆数停了下来。他牵马上前,领头的温笑颠与萧方二人正安抚着身下已经明显体力不济的马。
“公子,已急行半日,不如歇息片刻再行上路。”温笑颠瞧他走来,遂道。
“不行。”卫十二缓缓摇头,“主人身处险境,性命关天。早到一日,就早一分生机。”
萧方本正拿着金羽令对着地图钻研,此时头也不抬的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只是这荒漠最是耗费精力,你策马扬鞭就算及时赶到,恐怕也没多余的力气救人。不如稍作歇息,养精蓄锐。”
卫十二却沉默无语。
“公子?”温笑颠又唤了他一声。
他最终道:“前面找些阴凉处休息一刻。”说完此话,不等温笑颠回复,已经驾马领头冲了出去。
又行得很久一会儿,才找到半面土坡三五棵枯树挡了少许阳光。一行人便在此处歇了下来。
卫十二饮了两口水,将水袋挂于腰间时,碰到了一块冰凉的东西。他低头。那腰间之物,正是之前肖冬青抢走的“芮”字玉牌。
他动作一滞,接着将玉牌解下,放在左手中,静静看着。
那日温笑痴带着肖冬青的头颅复命后,将玉牌呈上:“公子,此乃肖冬青之前抢去的牌子。我料此物价值连城,或有大功用。请公子收回。”他这才想起来,肖冬青已经偷了那牌子去。
连温笑痴都如此细心,而他——则早将此物已被窃之事抛于脑后。
只是玉牌失而复得,那赠予玉牌的主人,却已经消失不见。
卫十二霍地死死攥紧了左手,接着仿佛怕那玉牌再消失一般,又将右手抱了上去,用力再捏紧一些。
回想起来,芮铭当日那般平常的将玉佩赐予他的时候,早已有了许诺,要让他与芮家堡主,平等上下,共进共退……只是后来知道了那玉佩的价值。他也蠢笨的从来不曾想到过。
再后来,芮铭功力减退,露出恶劣本性的时候,他又是怎般应对的?
芮铭作弄他又呵护他时,他是怎般感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