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也明白有她在场,他们两人不会说什么,因而自言自语地说道:“柳兄!你可知道秦茹慧着了冷如霜的道儿?”
柳南江不禁一怔,惊问道:“谁说的?”
凌菲从鼻孔里喷出一股冷气,不悦地道:“何必那样吃惊?”
柳南江道:“为人不该幸灾乐祸。”
凌菲气咻咻地道:“谁又幸灾乐祸了?告诉你,别担心!我哥哥又将她救出来了,详细情形问你的书僮福儿吧!”
福儿接着就将他的所见所闻又讲述了一遍。
从秦羽烈那一边着想,柳南江不必为秦茹慧担心:可从白玉梅这边设想,他应该是要为秦茹慧担心的。虽然秦茹慧目下已离魔头之手,却不能安然无事。从每窟中过了一趟,身上绝不会干净。
柳南江正沉思之时,忽有三条人影急奔而来,转瞬即到面前。柳南江抬头望去,来人竟是“祥云堡”总管公孙彤以及两名壮汉。
公孙彤已先发话道:“原来是柳相公,可曾见到堡主?”
柳南江摇摇头,道:“没有,秦结主已来了吗?”
公孙彤道:“堡主比老朽早来……”
语气一顿,压低了声音接道:“小姐着了冷老魔的道儿……”
柳南江接口道:“在下已听说了,方才还和冷老魔碰过面。不过,听说秦姑娘已被人救出来了。”
柳南江撇开了福儿,表示这消息是从冷如霜那里得来的。同时,他向福儿使了个眼色,福儿会意,连忙扯了一下凌菲的衣袖。
两人走到一边,凌菲悄寒问道:“什么事?”
福儿低声回声道:“我们何必让‘祥云堡’的人认识我们呢?”
凌菲冷笑道:“算了!还不是你们相公向你使眼色,要你拉我走开的。”
福儿笑道:“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疑心病太大。这也难怪,夫子云:唯女子……”
凌菲娇叱道:“你再说下去,我敲掉你的牙齿。”
他们两人向北,公孙彤和柳南江却缓缓向南行去。
公孙彤皱紧了眉头,道:“小姐虽然被救了出来,但是到目前还未见人。而目据冷老图今天派人投书说,小姐已被他用‘五毒点穴手法’点封了浑身的主要大穴,武功业已完全丧失。”
柳南江骇然张目道:“真的?他为什么要这样?”
公孙彤道:“起因于那把铁剑。”
柳南江问道:“那把铁剑的价值珍贵吗?”
公孙彤摇摇头,道:“不过是人云亦云,根本毫无价值可言。”
柳南江道:“还他就是。”
公孙彤道:“可是冷老魔不但要铁剑,还要玉佩。相公是知道的,真的玉佩根本不知下落,堡中那方玉佩虽是假的,却是令师所托之物。即使小姐被杀,坚主也不会拿出来的。”
柳南江讶然道:“奇怪?冷老魔怎会知道堡主手里有一方玉佩呢?”
其实,他的讶色有一半是假的,早晨听白玉梅所说的情形后,那方真的玉佩显然已落在秦羽烈的手中。现在他略作试探,倒要听听公孙彤如何回答。
公孙彤叹息一声,道:“说来也真可笑,这两天,江湖中起了一阵可怕的谣言。说什么萧三先生是被‘关中一龙’凌震霄所杀,而凌震霄又被堡主所杀,因此,原来在萧三先生手里的那方玉佩就落到了堡主的手里。事实上,不是相公提起,堡主就根本不知道凌震霄已然遇害,这显然是有人故意中伤。”
柳南江故作惊色地道:“堡主应该迅速追查谣言的来源予以澄清才对。否则,堡主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那就太可怕了。”
公孙彤道:“是呀!堡主正追查谣言的起因,偏偏又遇上这件事。”
柳南江道:“有在下效劳之处吗?”
公孙彤道:“堡主将希望完全寄托在相公身上哩!”
柳南江道:“那又未免太看重在下了……”
语气一顿,接道:“这样吧?在下设法找寻秦姑娘的下落,不管有无下落,明晚我都会赶来三老峰头,请总管转告堡主。”
公孙彤拱手一挥,道:“老朽代堡主谢过……”
语气一顿,接道:“方才那位小僮,相公是如何识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