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哥,你会骑自行车吗?”安腾站在车旁,有些犹豫不敢上车。
“你都会开摩托了,我怎么不会骑自行车。”田尘转了个方向,方便等会骑出去,“上车。”
安腾骑在车后座上,不知道这个车的年龄多大了,骑上去的时候还吱呀作响。
“尘哥,你这车哪来的?怎么这么小个,感觉像初中生骑的。”
天下过雨,地上有些湿,田尘为了避免出事,骑得很慢。
“我从家里找出来的。”他说,“可能是我爸小时候用过的吧。”
夜色渐渐盖在他们身上,路过的一盏盏灯不知道是不是一种祝福,祝福从此开始的余生光明坦荡、平安幸福。
四周的摊贩已经收摊或正准备收摊,闹市安静下来,只剩下一地残留的杂物。林荫道上,安腾双手抱在田尘腰上,厚重的羽绒服和围巾散出太阳的味道。
自行车偶尔淌过一个小水坑,挡泥板挡住不知道多少的泥渍,天上还没有星星,但人间却已经亮起。星星不知道行人看不见它的哀愁。
“尘哥,有星星。”安腾说。
“那是飞机。”
“不是,真的不是飞机。”他用手摇了摇田尘身体,“都不带动的。”
“这个时间点哪来的星星。”田尘停下车抬头望。
“哪儿?”他说。
安腾也抬头望去,却没看见刚刚那颗。“诶,怎么没了?”
他细细一想,一拍腿:“可能是流星!”
在田尘鄙夷的眼神里,安腾做出许愿的姿势,心满意足的许了个愿。
“走啦,等会迟到了。”
“没事,跟你一起迟到老郭也不会说什么的。”
随着越来越靠近学校,路上的学生也多了起来。公交车上的、马路上走路的、骑自行车的。
他们两人混迹在学生中间,融入人海,无人知晓。
安腾是被田尘抱着进教室的,其实,他原本是十分抗拒的,但被尘哥硬性要求。
班里的人都说他俩有点隐情。
等坐上位置,杨轩转头便问:“腾哥,脚怎么受伤了?”
“摔的。”田尘代替安腾回答了。
“摔的。”安腾又补一句。
临近期末,晚自习大多都是考试,今天也不例外。
老郭三两句,花了大概半小时提点完了周末的作业,立马又发下一张卷子来。
七十五分钟做完后学生们对完选择题,把卷子交上去让老师改大题。这样大概第二天卷子就改完了。
走读生整整三节晚自习,一通做题后还剩下最后一节课可以自由安排。
课间时许多人来关心安腾的伤,但都被他说得轻描淡写,就像打仗受伤的伤口是荣耀一般。
第四节课下,住读生们回到寝室。周末归来的第一天总有说不完的话题,309寝室尤是如此。对于安腾的腿伤,田尘这个唯一的知情人没说实话,安腾也没说实话。两人口述一致:“摔的”。
两人坐在写字桌上,说起悄悄话。
田尘问道:“侯斌受伤没?”
“不知道,但被我踢了几下,应该不轻。”
“你俩事情结束没?没结束的话我带你报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