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山路弯弯曲曲走上山顶,远处的城市仿佛缩小一般,东城西城,大街小巷看的那么清楚真切。一切却又被一层薄薄的山雾笼罩,让看得清楚的城市渐渐模糊。
田尘骑在摩托车后,抱着安腾。
“到梨村了。”安腾说。
村落古朴,一座座老式建筑排成一排,对面是游客中心。
“我们到了?”田尘问道
“没有。”安腾只是在这里稍微减速,向田尘介绍起这里。“这里春天的时候很多人来这看梨花。”
他指了指四周山坡上的梨树,现在的梨树已经快只剩枝桠了,几片树叶掉在树枝上,却不掉下来。
继续前进,过了梨村,就是金桥镇。
镇上只有一所小学和初中,小镇的人长年累月生活在这里,对前来游玩的游客已经屡见不鲜。
摩托车的轰鸣声响彻窄小的镇口,镇口旁古朴的石碑经历无数的风刀霜剑,已被磨蚀得不成样子,从石碑斑驳的字迹上依旧可以辨识出“金桥”二字。
经历了好几次的降温后,坐在摩托车上吹风早已不是一种享受。田尘把手揣进安腾衣服的两个衣兜里,好让冰凉的手指暖和一些。他手腕上戴着红绳,缘分像是红绳把他们二人连在一起。
一路上见到许多农户和荒田,嶙峋的怪石张牙舞爪。
两人在蜿蜒的山道停下,安腾摘下头盔,朝田尘示意。
“到了。”他说。
停好车,走在山道上。山道不远处是一座长桥,青绿的湖水从桥下流过,湖岸旁许多垂钓的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这上面是个旅游景点吗?”田尘问道。
“是。”安腾提着鱼竿,找路去到湖岸旁,“夏天的时候人很多,但现在已经到淡季了。而且这里以前不是湖,因为下游修了水坝之后,上游被淹了才变成的湖。”
两人一起走着,一路上有许多休息用的亭子,不乏有带着家人,铺上野餐布的游人。
走过木板搭成的地基,二人来到湖岸旁,一处小高地。
“尘哥。”安腾放下鱼竿,找了块大石头坐在一旁。
“你不会吗?”
“不会。”
田尘拿出鱼干,组装好。鱼饵是爷爷常用的,先把鱼饵勾在鱼钩上,然后抛到湖中。俗称“打窝”。
“去打桶水上来。”田尘指挥道。
安腾拿着鱼桶来到湖边,今天没有太阳,湖水被风吹得飘荡。
架好竿,两人坐在一旁等着。
“尘哥,你怎么想到钓鱼的。”
“那你想干什么?”
“不知道。”安腾往后躺去,双手撑着石头不至于让自己倒下。望着天空,天上微微白云,远处山河依旧。
“安腾,你小时候在哪读的?”田尘问道。
“小时候?就在这里啊,长这么大我还没出过省区呢。”
“我小时候在其他地方,小学转过一次学。”
“我一直想知道你为什么转到川中了,明明在深中读的很好啊。”安腾道。
田尘双眼盯着水上的浮漂,说:“我爸和我爷爷之前有点矛盾,所以我爸一直在外地。”
水里的浮漂随着风飘着,不知飘向何处,不知飘向远方。
“然后今年爷爷生病住院了,我爸他们就回来了,顺便也把我带回来了。”
安腾从旁边捡起一块小石头,全力丢进水中,石头打破水面的宁静,激起一阵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