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卫衙门的衙役在知道对方黑旗的身份后,没有再多说一句,直接转身离开。
两名黑旗进入铁匠铺,林秀等人面色一怔,本以为进来的是城防衙门,可来人这身装扮,他们根本不认识。
两名黑旗到了林秀等人面前,同样亮出了令牌,语气和外面那人如出一辙。
“黑旗!”在知道对方是黑旗的身份后,都很是惊愕,众人虽未见过,但黑旗之名如雷贯耳。
“我是一品林府林长云的女儿,我叫林英,他们也都是我林家子弟。”林英在知道对方是黑旗后,脸色凝重,也赶忙亮明了身份。
黑旗在听到林英的身份后,语气稍微好了一些,但也有限,道:“林小姐,我是黑旗的三钱吏员,张栋,收到令信来此查案,望林小姐配合。”
“张大人放心,我林家子弟绝对配合。”林英赶忙道。
黑旗作为五司中最神秘的衙门,林家其他小辈不是很清楚,但林英作为林家三代的长女,是大概了解黑旗的内部等级的,黑旗下层一共九等吏员,用铜钱代替,分别是一钱到九钱,一钱最低,九钱最高,一般会在胸口有标记。
在对方说出身份后,林英就观察过了,在其胸口确实有用金线绣着的三枚方孔铜钱图案。
外面的吏员也进来了,张栋身后二人胸口分别有着两钱和一钱的标志。
黑旗张栋没有再和林英对话,也没有询问林英等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明显到来之前已经掌握了部分信息。
其身后两名黑旗上前查看黑衣人的情况,而张栋审视着在场所有人,最后目光在左卫身上停留。
“你叫什么名字?”张栋问道。
“左卫。”
“你不是林府的人?”张栋眼神一凝,看向林英。
“他是我的师兄,是爷爷给我安排的练武师父的儿子。”林秀上前一步,接过话头。
见张栋看向自己,林秀忙道:“哦,张大人,我叫林秀,家父林长龄。”
“林秀?你是林帅的公子。”在听到林长龄的名字时,第一次表情有了变化,微微动容。
林长龄在武朝是一代传奇,无论是身份地位,才学武道,还是军功战绩,不论哪一项在武朝都是顶尖的,所以林长云在很多人心里都是勋碑一般的存在,偶像一般的人物。
在知道林秀的身份后,张栋对左卫眼神柔和了些,接着林秀几人将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张栋讲述了一下,就在这时,突然一名吏员起身对张栋耳语了几句。
听完,张栋冷眼看向众人,沉声道:“摄魂?”
此时张栋的表情变得寒冷无比,就连对林秀的那点客气也荡然无存,甚至手已经搭在了玄刀上。
刚才林英和左卫将楼上玉麟亲王那一段隐了过去,前者是本来就不太清楚,后者是故意没说,毕竟玉麟亲王身份特殊,在没有明确证据之下,最好还是不要牵扯上李氏老牌皇族。
“拿下!”
刚才左卫都将二人身死的事揽到了自己身上,所以张栋直接对手下下令,摄魂属于阴邪功夫,是被朝廷所不允许的,而所有修炼阴邪功夫的皆被论为邪道,黑旗对邪道遇之必杀。
“张大人,且慢。”眼看事态突然要脱离掌控,林秀焦急出声。
“林公子,按武朝律,修炼邪功,不论何人一律处斩,任何人等但凡阻拦,连坐!”张栋沉声道,手中玄刀也即将出鞘。
林秀见状,深吸一口气,将自己调整到在甲舍里回答夫子提问的状态,温声道:“大人莫要动怒,我不是想阻拦大人办差,只是这摄魂一事肯定不是我们所为,我以林府的声誉保证。”
张栋依旧不为所动,黑旗办差只重证据,不看关系,如果真的犯了法,那无论你何种身份,在黑旗面前都一视同仁。
林秀见状继续道:“如果大人不信,那我愿跟大人走,将事情调查个清楚,想必黑旗之中肯定有手段探查出我兄弟有没有修炼邪功,如果我兄弟修炼了邪功,那我愿与其同罪论处。”
林秀说完此话,左卫一脸震惊的看向林秀,眼中神色复杂,因为他并没有将楼上的事情告诉林秀,林秀在不了解实情的情况下,敢做出如此承诺,完全是出于信任。
林英眼中有担忧,但也没再出言阻止,反而眼中有些欣赏。
“将他二人带走,现场尸体带回去察验!”张栋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指了指林秀和左卫。
林秀和左卫被黑旗带走,林英等人也快速离开,将这里的事告知家里长辈,在众人的身影消失在望月楼下的街巷时,楼上一身紫袍的玉麟亲王正站在顶楼,默默看着这一幕。
“他们会不会把我们供出去?”身后墙角一处阴影动了动,沙哑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