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予安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打扰,支撑起自己沉重而又疼痛难忍的身躯,努力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她披上外套走向门口,当她缓缓打开房门时,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愣住了——容时宴竟然正静静地伫立在门外!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否因为生病而产生了幻觉。这个本应身在异国他乡的男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她家门口呢?容时宴额前的几缕发丝随意散落着,微微低垂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倦意,眼眶周围布满了猩红的血丝,显然是刚刚匆忙赶回国内。
此时的唐予安,那张平日里娇艳欲滴、惹人怜爱的面容已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宛如一张白纸般苍白无力。甚至连她那原本粉嫩水润的双唇,也变得异常惨白,仿佛没有了生命的气息。额头边上还不断渗出汗水,形成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小汗珠。如此憔悴不堪的模样,着实令人心生怜悯,忍不住为之心疼不已。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容时宴心急如焚地联系她,却始终一无所获,几近崩溃边缘。来的路上他刷到条本地新闻,看着里面坠海的人影,虽然只有个侧面,他就很肯定那人是唐予安。
他甚至已经想好,如果来到她家还是见不到她的踪影,就毫不犹豫地奔向警察局报案。
与此同时,唐予安正因发高烧而痛苦不堪,意识朦胧,目光也变得有些呆滞。
当听到容时宴急切的询问声时,她的思绪仿佛要在脑海里绕上好几圈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接着,她用尽全身力气,用那因发烧而显得虚弱无比的声音答道:“我的手机掉进海里了。。。。。。”
容时宴眉头紧蹙,走进屋里,顺手带上了门,问道:“你也掉进去了?”
唐予安迟钝地点了点头,不敢抬眸望他。
容时宴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轻声叹了口气:“有没有受伤?害怕吗?”
他将手轻轻放在她的额头上试探体温,果然烫得吓人。尽管他掌心的温度比唐予安的额头略低一些,但却不会让人感到寒冷,而是一种令人舒适的温暖。
这种温暖覆盖住了她滚烫的额头和沉重的眼皮,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
唐予安那本就因高烧而微红的脸颊此刻更显滚烫,她轻声呢喃道:“你怎么回来了?”
虽然她很是吃惊,但言语间透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与欣喜。
容时宴见状,眉头微蹙,随即弯下腰去,毫不犹豫地将她拦腰抱起。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仿佛这个举动早已成为习惯一般自然。唐予安只觉得自己被他温柔地呵护在怀中。
容时宴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自她头顶上方轻轻飘落:“老婆不舒服,哪有心情工作。”
这句话虽简短,却饱含着无尽的关切之情,被人重视的感觉真的很好。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唐予安走进卧室,然后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看着唐予安憔悴的面容,容时宴不禁心生怜惜,手绕过她耳边的碎发放到耳后,轻声询问道:“家里有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