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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胡乱地喊着威风的名字叫了起来,大黑马不屑地打了个响鼻,带着金折桂向前奔去。
“姐姐会骑马了!”金蟾宫、南山两个一个坐在金将晚前头,一个坐在梁松前头,二人看金折桂威风凛凛地独自骑马,艳羡得很。
金将晚呵呵笑着,“玉贤侄,这马……”他就笑纳了。
金将晚脸上的狂喜、得意遮掩不住,一副金折桂的马就是他的马的神色。
玉破禅笑了笑,忽地喊了一声“花子规!”却听前面的金折桂哎了一声然后又纵马回来了。
除了玉妙彤、南山、金将晚,其他人都知道这是玉破禅喊金折桂,金折桂答应一声然后驾马回来,因此都以为玉破禅喊金折桂有事,都不以为意。
金将晚只知道众人喊金折桂花小前辈,哪里知道金折桂还有花子规这化名,于是只当玉破禅给大黑马取名叫“花子规”,且大黑马听他一声召唤,立时就折返回来。脸色顿时大变,只觉得才到手的宝马又丢了,“玉贤侄,这马听两个人的召唤,要如何来分……”
“破八,什么事?”才发现自己也能独自骑马的金折桂兴奋地骑马回来,只觉得自己此时英姿飒爽,威风得很。
“小前辈,马送给你,祖父、父亲兴许会上门讨要,你莫管他们,好生照料子规吧。”
子规?金折桂疑惑地想子规不是她吗?见玉破禅冲她挤眼睛,心道:小样,山盟海誓之后,媚眼就过来了?于是猜到是玉破禅要捉弄金将晚,就不追问。
玉破禅摆摆手,心有不舍,但大黑马显然更想跟着金折桂,摸摸马身,一巴掌打在马屁上,看黑马流行一般向前冲去,又喊,“花子规?”
“什么事呀?”金折桂又驭马折回来。
“放心,我会常常带你来草地跑一跑的。”玉破禅又拍了拍马背。
“破八,大黑是我的了,以后我会带他来草地遛弯。”金折桂见自己回来一次,金将晚脸色就难看一次,望向梁松、蒙战等人。
梁松等人也看出玉破禅要捉弄金将晚,唯恐金蟾宫、蒙战说漏嘴,于是阿大将金蟾宫抱到自己的马上,然后带着南山、蒙战一群人向前面大片的蒲公英丛奔去。
金折桂眼瞅着空中飘起大片的蒲公英,一时起了玩心,就也跟随众人过去。
“金叔叔明白小侄的意思了吧?”玉破禅看前面金折桂神采飞扬,又想起她穿着襦裙拿着长枪的不伦不类模样,心想沙场上都是金朝梧等名不副实的酒囊饭袋,金折桂这样的天生将才却委委屈屈地缩在后院,连吃穿都要看人脸色,老天委实不公。
“……你什么意思?”金将晚自然明白玉破禅一次次把“大黑马”召唤回来,是跟他显摆他也能驾驭大黑马,心里不舍得将到手的大黑马送出去,盘算着若是玉破禅要的不过分,那自己就成全他。
“小侄有一个心愿。”
金将晚心一沉,唯恐玉破禅狮子大开口,“玉贤侄请说。”
“小侄卖臭豆腐前,许下一个心愿,要叫金祖母吃上一盘臭豆腐。如今虽过去了许久,但心愿就是心愿,只要是许下的,就必要实现。”
“不可,玉贤侄可还有其他的心愿?”金将晚心知金老夫人虽专横跋扈,但衣食住行却是名门仕女中的“典范”,慢说是大街上的臭豆腐,就算是家里厨役精心烹制的鸭舌,她也谨遵在娘家时候长辈的教导只吃舌尖一点,犹记得昔日沈氏才进门,不懂金老夫人的规矩,多吃了舌尖以下的一段,沈家就被金老夫人嘲笑了大半年。这等食不厌精、烩不厌细的矫情人,叫她吃臭豆腐,不亚于当面指摘她不像名门仕女像个市井泼妇,乃是莫大侮辱。
“还有一个心愿,那就是叫父亲许我经商,再不插手我的事。”
金将晚不觉咬牙,玉家看玉破禅能耐地把汗血宝马弄来,在皇帝、太上皇跟前露了脸,更想叫他从武了。心知玉家的事难办,眼睛依依不舍地看着大黑马,半天喊道:“魁星、魁星,你过来。”
金折桂正跟金蟾宫、南山炫耀自己的骑术,听金将晚喊的着急,赶紧又驭马回来,“父亲,什么事?”
“玉贤侄,”金将晚有些咬牙切齿,见金折桂额头发梢粘着许多毛绒绒的蒲公英,又叹亏得金老夫人不嫌弃这野丫头,“想叫你祖母吃臭豆腐。”
“破八,你为什么想要我祖母吃臭豆腐?”金折桂听那边金蟾宫喊她,就急等着玉破禅回答后立时折回去。
“一个喜欢吃臭豆腐的祖母,怎么能拦着喜欢吃臭豆腐的孙女吃臭豆腐?”玉破禅肯定地说。
“破八……”金折桂心里感动了,一个肯为了她那点不大文雅的口腹之欲这般兴师动众的男人,错过了就要后悔十八辈子!“父亲,臭豆腐挺好吃的,叫祖母尝尝也无妨。我还有事。不跟你们说了。”说罢,又纵马向梁松等人奔去。
金将晚有些糊涂了,眼瞅着人高马大已经是大男人模样的玉破禅,再看一下娇小玲珑一团孩子气的金折桂,无论如何,他都没法子往儿女情长那面想——依着金朝枫曾经的话,他宁可相信玉破禅讨好金折桂是为了跟金折桂上头的姐姐们私相授受。于是认定了玉破禅定是使出激将法,想逼着他搅合到玉家的家事里头,暗道自己拿着臭豆腐回去跟金老夫人明说,不唬弄她,以金老夫人的性子,她定然会乐意用吃几口臭豆腐换回一匹骏马,“好,就叫母亲吃一盘臭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