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泪眼婆娑,胸口起伏不定,情绪很是激动。
“县主,你怎么了?你别这样吓我!”沁儿扑过来,抱着我的腿惊呼。她伸手想从我手里夺下金簪,怕我情绪激动之下伤着自己也伤着李建成。
李建成反应很快,握住我的手,夺下金簪扔的远远的。
见金簪被夺下,我又挣扎着要撕毁这衣服,李建成把我抱的紧紧的,捁着我不让我乱动。
“县主,你……你流血了。”沁儿突然放开抱着我双腿的手,惊愕的看着自己手上,斑斑血迹。
我看着她的手,愣愣的不知所措。
李建成把我上下一检查,赫然看到我裙子上全是一块块的血迹。
“我……要死了吗?”我怔怔的问他。
23 羽衣
想死又谈何容易,想当初我剪错黑线,被炸了个粉身碎骨,结果还不是换个壳从新过日子。这一次没有炸弹没有恐怖袭击,流点血哪里能要了我的命。
想想我和李建成还真是有些缘分。
记得第一次失恋的时候,就是宇文化及那次,在我孤独伤心的时候,是他陪着我。我一哭就哭的他满袖子又是泪又是血。
这一次才过半年,我又失恋了,陪着我的还是他。我这次折腾的更厉害了,又是泪又是血,还有到处飘的羽絮,弄的他满身狼狈。
上次他安慰我,说痛苦是长大的必经之路,经历过了才算是长大了。那时候我不理解也不愿意理解。
这一次,痛苦确实让我长大了。流血流泪,从心到身的痛苦让我在这一刻长大了。
从这一天起,我无法在欺瞒自己,我只是那个年仅十一的小女孩了。就算是张晋,现在她也已经长大成一个女人了。
在这种痛苦的时候,有像李建成这样一个和蔼可亲,善解人意的男人在身边,算是我的运气。可是,这样一个重要的,我人生标志性的时候,我更希望能和我最爱的那个男人一起度过。
他在哪儿?在那深重的大内,在那金壁辉煌的武德殿,和另外一个女人一起。
他不能来陪我,我也不能去找他。
除了哭泣,我别无他法。
我知道这一切我不能怪元吉,他压根什么都不知道。他对我的爱,我坚信不移。就算是他如今知道了,他又能如何?我想他必然会奋不顾身的想来看我,会去太极殿找李渊退婚。可是,这些小孩子行径,李渊只会震怒,绝对不会由着他的性子胡来。
我也不能怪李建成,他受元吉的嘱托来看我。虽然他把这么个令人沮丧的消息带给我,但这也只是他的份内之事,早说和晚说是一个样的。他说总比别人说好,毕竟他很温柔。
我甚至不能怪那位杨姓小姐,她也只是奉旨而已。虽然,我确实很嫉妒她。
难道怪我自己?好像也只能怪我自己。
怪自己自作主张,怪自己故弄玄虚,怪自己妄自尊大,怪自己……
只能怪自己了!
由于气虚血亏,我在床上躺了三天。其实身体没那么虚弱,只是精神很乏,对什么都提不起劲。
我变的怕冷,房间里烧了碳炉,结果上了火,口干舌燥,说话吃饭喉咙疼的我直掉泪。这也好,至少有时候连我自己也分不清,我是因为喉咙痛掉泪还是因为心痛而掉泪。
那件衣服已经被沁儿的巧手补好了,她用些山水纹绣上去遮盖缝合后的裂口。虽然看起来有些不搭,但总算可以看了。
她问我这衣服怎么处理,我怔怔看着不语。
元吉现在身边有那位杨姑娘在,再送过去是不可能了。扔掉它,又可惜了,一番心血凝结而成。放在眼前看,刺痛心腓。压箱底,岂不成了一块心病。
我该拿它怎么办?我该拿我的爱情怎么办?
“把这衣服,送到前线去给秦王,就说是我还他的人情。”我想再抚摸一下这衣服,但伸了伸手又颓然放下,转过头去不再看。
“县主……”沁儿轻声唤我。
我不回头,只摆摆手。于是沁儿轻手轻脚的从架子上卸下衣服,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