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事情又回到自己是不是要造反上,万大户立即陷入了踌躇中,略带气恼道:“这个老浑蛋,怎么总给我找麻烦。”
看到万大户反应,万闲立即知道自己机会来了,赶忙说道:“老爷,易知县未必会找老爷麻烦。”
“这话怎么说?……”没想到万闲竟敢插嘴,万大户带着微微怒气抬起头来。
万闲身体一哆嗦,赶忙说道:“老爷,易知县是这么对人说的……”
与鲍英只能听那些万府家奴传一些小道消息不同,在离开万府前,万闲几乎无时无刻不呆在易嬴身边。所以万闲不仅了解易嬴对万大户的态度,甚至也清楚阮红已经投入易嬴怀抱一事。
听到阮红已投入易嬴怀抱,虽然并不知道两人早有勾结,万大户还是皱了皱眉头。
不过,随着万闲进一步描述,不仅万大户的脸色渐渐变了,清濯老者的脸色也相当精彩。
等到万闲话音落下,万大户就望向清濯老者说道:“先生,你说这老浑蛋到底想干什么?明明就是他在逼我造反,为什么他自己却好像不怎么热心似的。”
“这很容易理解。”
清濯老者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即便易知县肯定会将此事上奏朝廷,但他自己如果已无法从中获得更多利益,他也不可能再对抓老爷那么上心。与之相比,老夫还是比较担心朝廷会不会指名易知县来抓老爷,那就有些麻烦了。”
“为什么?”
不知清濯老者对易嬴的评价为什么如此之高,万大户露出一脸惊色道。
清濯老者却微微感叹道:“老爷想想就知道了!老爷的罪名还未确定,那易知县就敢明目张胆地贪墨老爷的万府。一个能写出《三字经》的人居然这么贪,说出去老爷相信吗?所以易知县本身就不是一个能以常理推论的官员。”
“好像这次一撸到底地攀污老爷谋反也是一样。”
“常理之内的人,我们不用担心。最让人担心的还是这种常理之外,却又拥有相当本事的奇才!”清濯老者说道。
神情微微一愕,万大户却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突然说道:“先生真认为那易知县是奇才吗?那我能不能……”
知道万大户想说什么,清濯老爷摇摇头道:“这很难,至少现在很难……。如果老爷真能成就一番大事,或是创下一份基业后,这种人或许会接受老爷招揽,不然他们永远都是追随正统派的典范!”
“追随正统派的典范?这话怎么说?”难得开始有些认同易嬴,万大户一脸不解道。
清濯老者眼中却仿佛有一丝遗憾道:“因为在正统派身上,他们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为什么还要冒险出奇招?”
“可他这次的事情又不是出奇招吗?包括那份奏折也是……”没留意清濯老者眼神,万大户却有些微微不服。
清濯老者说道:“只因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真正名动北越国的机会。否则仅凭《三字经》,他最多只是个文人,却不是一个能臣。”
“能臣?只为了区区能臣二字,那老浑蛋居然就敢往死里埋我。真是混帐透顶……”
由反对到接受,再由接受到反对,万大户的反复无常都是以自己能否获得更大利益为基础。虽然知道这就是万大户的本性,万闲却在一旁低着头满脸苦色。因此仅从万大户反应上,万闲几乎就可断定万大户迟早都要造反。
正如易嬴说的一样,这次不反,下次也得反,不然万大户就只能变成一无所有才不会有人打他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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