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又做错了。”他已被魇住,一遍一遍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萧书接到通知匆匆赶来,看着被染红的雪地质问他:“师弟你真的入魔了!”
墨流觞终于停下呢喃,闭上眼长叹一声,疲惫地抬起眼皮,歪头看向萧书,表情木然。
“动手。”
看到墨流觞空洞心如死灰的眼神,萧书握紧了雷霆杖,没有动作。而墨流觞突然发难,冲了过去,萧书条件反射地挥出雷气弹。
墨流觞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在詹月白茫然睁开的眼前放大,他连滚带爬地冲向墨流觞,堪堪接住,倒退几步与人一起跌进雪里。墨流觞恍惚中捏碎一颗灵石融化掉詹月白身边的雪。
箫书想上前,又攥紧了手里的武器立在原地,青筋突起。
詹月白紧握住墨流觞的手,大脑完全反应不得,看着他胸前的短刀想拔又怕伤到他。他明明记得自己已经死了,还有这把短刀为什么会到墨流觞身上。
“师尊,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
墨流觞反握住詹月白的手,灼热的气息喷在他耳后:“你是人,是魔。”
詹月白毫不犹豫:“人!”
“想活,还是想死?”
詹月白已经语无伦次:“活下去,当然要活下去!”
“好,很好。”
墨流觞张开土形结界,挡住外人视线,伸手往詹月白额间一点。
詹月白感觉浑身撕裂般的疼痛,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血液里被剥离了出来,他不由得嘶吼出了声。
灵识指引下,血红色的灵力逐渐被深蓝色灵力压缩,最后汇聚到墨流觞指下。
“既然你这么爱哭。”
他手指挪动,点到了詹月白右眼眼尾,最终形成一颗泪痣。
墨流觞耗尽全部修为,封住了詹月白的魔族血脉。这样他就可以像其他修仙者一样筑基,不用害怕因身份暴露被追杀排挤。
一切都该结束了。狗屁师徒文学,果然师尊没有好下场。
墨流觞用力拔下胸前的短刀,偏头吐了一地鲜血。灵力涣散,无法屏蔽的疼痛如潮水般席卷了全身。他咬紧牙关,想推开詹月白,又脱力靠在了他的肩头。
詹月白清醒过来,感知到墨流觞做的一切,难以置信。肩上靠着的人,在他耳边虚弱地说了一句:
“对不起,你自由了。”
“师尊,你在说什么,对不起什么?师尊,你醒醒,你别……”詹月白不敢再说下去,用力扶住墨流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