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所有的只是一个名字,别方面一无所有了吗?这就是你所讲的『最佳可能』吗?」
「所以我才想去『银河图书馆』哪!」
「先等一下。你说资料中未把它的地点很精确的标示出来。到底资料中还有什麽?」
「它只标明是在『赛歇尔区域』而且下面还加了个问号。」
「好,那麽詹诺夫,别垂头丧气了。那我们就先到『赛歇尔区域』去,我们总会找到『嘉雅』的!」
第七章 农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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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迪柏在「银河大学」外的乡间慢跑着。「第二基地」的人,很少有像他这麽爱出来乱跑的;在「特朗多」的农业世界里冒险,并不是件寻常的事。他们可以这麽做,可是即使做的话,也不会在外头耽搁多久,更不会跑得太远。
甘迪柏却是个例外,而且他过去也常对自己这种爱往外跑的习惯感到纳闷。所谓「纳闷」就是指对他的心灵加以探索,这乃是身为「发言人」的人,所最爱做的一件事。因为他们的心灵即是他们的武器,也是他们的攻击目标,他们随时都在玩攻防的游戏。
甘迪柏对自己探索的结果,发现他所以这麽爱往外跑的其中一个原因,乃是由於他是来自一个气候较冷,而人口又较多星球的关系。当他自幼年被带到「特朗多」时(那是经过「第二基地」遍布整个银河系的特务网加以吸收的)
,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重力较轻,气候也较暖的环境。所以自然而然的,他就感到心旷神怡了。
他很早就注意到自己的身材和外表很不出众,也很怕自己会被四周那些衰老残败的世界,弄得很窝囊,所以他才开始注意自我锻 。长期有恒的运动,虽然对他的外貌一无帮助,可是对他的体魄却颇有助益。他自我训练的项目中,包括了像这类慢跑和健行由於他常出去乱跑,已经惹起其他发言人的嘀咕了。问题是甘迪柏并不甩他们的唠叨。
他仍然我行我素,不管他乃是个初出茅庐的第一代发言人。而所有其他发言人至少都是第二代或第叁代了,他们的父祖辈也都是「第二基地」的基本成员。而且这些人都比他老;除了会在背後指指点点之外,他们还能玩出什麽新花样?
历久以来的习惯,是要所有的心灵在「发言人议事桌」前,都必须敞开。
(这只是一种好的假设罢了。难得没有哪个发言人不会在心灵之中,暗自留下一个角落给自己的久而久之,这个习惯也只变成了个表面文章。)而甘迪柏晓得,他们看不顺眼他的主要原因,还是由於他们羡慕他。管他们羡慕不羡慕;反正甘迪柏对白己的态度也一清二楚那正是一种随时都在防范,费功夫,但却收获小的野心。问题在於谁又不是?
再说,他童年乃是在一个广大的世界度过的,那儿有着全然不同而多变的风景肥沃的山谷夹在全银河最最美丽的高山之间。而冬天益发令群山显出一种凄 的苍然之美。他边跑边想着他遥远的童年。为什麽他会跑到这个只有几平方哩大的局促世界来的呢?
他边跑边向四周冷然打量着。「特朗多」是个气温宜人的世界,毫无山林之美,而只是个农业世界,然而,它并非一个很肥沃的地方。
也许正因为它是这样的一个星球,才使它变成了「银河帝国」的行政中心吧。它除了能做政治中心之外,几无一点长处可道。
在「大屠城」之後,「特朗多」仍得以继续存在,乃是因为它能供应大量的金属。它有着足以供应五十个世界的大矿藏,出产惯廉物美的铬钢,铝,钛,铜,镁;而且生产速度极快;远比「帝国时期」的生产总合,多增加了一百倍。
在「特朗多」,仍然蕴藏了巨大的矿藏,但都在极深的地底下,很难获取到。那些从不称自己为「特朗多人」,向来称他们自己为「汗密虚农人」的人,自「银河帝国」崩溃後,就不再挖矿而改为务农了。他们对地底充满恐惧和迷信。
这群笨蛋。留在地底下的金属矿,可能会使土地有毒而减低了它的肥沃性。幸好这个星球上住的人已经不多,而且很分散,土地至少还够维持生活。再说,偶尔还是能买到一些矿物的。
甘迪柏眼睛扫过平坦的地平线。在地理上而言,它仍然充满着生趣,然而「特朗多」虽然是个住人星球,但它已有至少一亿年的历史,地质演变的最後一次「造山期」早已过去了。原先的高山,现在只呈现出一些丘陵台地,风化现象很严重的侵蚀着地表,也因此才会使它後来被金属加以包被,免於风化现象的继续变本加厉。然而自从「大屠城」之後,这些金属防护层都差不多毁掉了。
往南看过去,在视线之外的距离那儿,正是「首都湾」的海岸线,再过去,就是「东方海洋」了。在「帝国」灭亡之後,这些又都自然而然的恢复了原来的景观。
往北看,可以眺望到「银河大学」的那些塔尖,平整四方的「图书馆」则无法在曙色中看到。至於「帝国宫」的废墟,则在更北边过去的地方。
现在他跑过的地方,两侧全是农田,只能偶尔看到一两栋房子。他经过牛群、羊群、鸡群全是「特朗多」农田里最常见的家畜和家禽。他一点也不感兴趣。
甘迪柏随兴所至的想到银河里所有的那些住人世界中,他都可以看到这些动物,可是却没有任何两个地方的家畜家禽是一样的。「特朗多」上的牛羊已经经过改良,现在的品种远较当初移植过来的要大许多。在银河住人的世界里,这些动物的种类包罗万象,确实的数量已无法估计,而每个世界对他们所繁殖的家禽家畜种类,也有着不同的偏好,不管是肉类、奶品、蛋类、毛类等等,全有区别。
他继续慢跑下去。
跟往常一样,看不见一名「汗密虚农夫」。甘迪柏有种感觉,他认为那些农夫是有意要避开他们这些被称之为「学究」的人(好好的「学者」不用,偏要用「学究」来称呼他们)总不至於又是迷信吧。
甘迪柏抬头瞟了眼「特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