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立刻低下头去,和身旁人低声说了句什么。
没一会儿,宜安派下去的丫鬟上来了,回道:“酒楼的人说这人清高,原本只弹琴,不陪客的,但得知是公主,便立刻答应了。”
宜安朝昭宁道:“好,这不是成了么?”
昭宁忍不住笑,原来这就叫清高呢!
但不管怎样,她心里是得意的。
今日她就要带这琴师回去。除了故意让萧圣人觉得自己贪恋上了男色,也存了些小心思,想气一气东方陌。
让他对她冷淡,不给她脸面,呵……她这就给他戴个绿帽子,看他还是不是那般镇定自若。
这时一名小厮过来上茶,昭宁并未在意,然而那小厮走时却碰了碰她胳膊,随后一样什么东西被塞进了她手上。
昭宁立刻回头看,只见那小厮已经走远了。
宜安问她:“怎么了?”
昭宁摇摇头,“没什么。”
没一会儿,酒楼老板便上来道:“二位公主,雷骏和刘少阳已在雅间等着。”
宜安问昭宁:“走,去看看?”
昭宁假装看着台下表演道:“长姐先去,我把这只曲听完。”
宜安便走了,昭宁见左右无人,悄悄摊开手心,发现那人给自己的是一张字条。
她将那张字条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公主见字安,臣薛印欲上府拜谒,却恐徒惹猜疑,遂诚邀公主于明日玉树楼二楼醉花阴雅间一会,望公主能赏脸。”
薛印,她记得,虽姓薛,但与她外祖薛家已没多大关系,勉强算是同宗,小的时候,他在京城为官,受过母后召见,她也见过,后来这薛印便去了雍州,是梁王辖地的官员。
他在梁王封地做官,如今地回了京城,还这样悄悄约她见面,做得如此谨慎,莫非是替梁王而来?
梁王是皇爷爷那一辈的兄弟的长子,算下来,是她堂伯伯,但因他长期在封地,昭宁与他并不熟,只知道他似乎是个刚硬的性子。
她将字条捏在手心,漫不经心喝着茶,看着台下的表演。
在玉树楼里消磨了一下午的时间,宜安最后还是没看上那个雷骏,而昭宁则二话不说,将刘少阳带回了公主府。
到府上,她便吩咐:“挑个院子来给他住吧,比如……望春园,还不错。”
后院管事的嬷嬷道:“那不是……就在后院了?”那后院里可都是女人,连公主也在里面。
“嗯,就后院。”昭宁却不管这样,说完,头也不回进了后院垂花门。
陈伯在老远处将这话听得明明白白,又看看那身穿白衣,抱着琴的男子,不由叹了声气。
于是,等到傍晚,东方陌才从外回来,陈伯便上前将这事说给他听。
东方陌重复道:“弹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