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下午茶的配餐放到晚上的正餐来吃,靳恒远还是第一次遇到,他不由得问:“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做这个呢?你很喜欢吃吗?”
聂瑶答:“英国的饮食习惯不是常吃炸薯条吗?听说有人把这个列为英国的饮食三宝之一。”
靳恒远笑了,由衷的笑,他很感动地隔着桌子伸手揉揉聂瑶的发顶,心情因身边有了个这样体贴在意自己的恋人而舒服了很多。
他十分疼惜地说:“炸这个好麻烦的,以后不要再自己做了。”
聂瑶想说“没关系,我不怕麻烦。”但看出靳恒远今天似乎和平时有些不一样,便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晚饭后,靳恒远回到房间,洗了澡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子里像有团火在烧一样,疼得厉害。
他穿上睡袍起身下楼,想去院子里走走,路过聂瑶的房门时,看到门缝里透着光亮。
靳恒远并没有敲门,而是直接轻轻开门走了进去。
聂瑶此刻正蹲在狗窝旁看着小狗,她打算瞧一眼小狗睡的样子就也上床睡觉了。
靳恒远怕突然出现吓到她,就轻轻叫了声她的名字。
聂瑶果真被吓得霍然转过头,但看清来人后便随即平静下来。
看着靳恒远憔悴的面容,深锁的眉头,聂瑶问:“你怎么了?”
靳恒远靠坐在他们上次一起坐过的床尾地毯上,揉着太阳穴说:“我头好痛,睡不着。”
“要吃药吗?”聂瑶凑到他身旁,跪坐着问。
靳恒远摇头,然后很自然地说:“你帮我揉揉好不好?”
聂瑶迟疑了下,还是抬起了手。
靳恒远顺势躺到了她的腿上,闭着眼睛任由她揉按自己的额角。
聂瑶觉得腿上的人像个小狗在讨抱一样,样子有点好笑。
靳恒远微睁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孩儿,聂瑶有一头柔顺亮丽的长发,此刻正服帖地垂在胸前,靳恒远喜欢看聂瑶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一颦一笑都喜欢,她的每一个小动作在他看来都是可爱而有趣的。
聂瑶这时问他:“好些了吗?”
靳恒远满意地“嗯”了声,重新闭上眼睛,闷声问:“最近基金会的工作怎么样?”
聂瑶轻声地向他汇报基金会近期正在开展的项目,与有关媒体的合作,以及融资的问题;最后聂瑶试探地问:“我想去四川下面的几个资助点看看那里的情况,可以吗?”
靳恒远头枕着她的腿,被他所熟悉和爱恋的味道包围着,在聂瑶手指间的轻柔按压下,疼痛缓解的同时困意也渐渐袭了上来,聂瑶此时的话语在靳恒远听来,是情人间的呢喃,已经听不出是些什么意思了。
聂瑶又轻轻问了遍:“我想到四川甘孜下面的几个地走一趟,看看那里的情况,是不是真的只要盖所学校就能解决孩子们读书的问题,好不好?”
靳恒远迷迷糊糊地听清了“好不好”几个字,他翻身把头贴近聂瑶的怀抱,“嗯”了声,含糊地说:“好。”
聂瑶继续手下的动作,说:“那我就下个月五一期间去好了,”她停了下,“不行,五一期间到处人都多,我五一过后再去,你说呢?”
聂瑶低头,看见靳恒远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知道他已经睡着了,她不敢妄动地在地上干坐了会儿,感觉现在的姿势实在是不舒服,于是她伸手用力将床上的被子拉下来,小心翼翼地把靳恒远的头从自己的腿上移到垫高的被子上。
极简单的动作,却使聂瑶累到额头冒汗,因为实在是小心到紧张得不行。
☆、第四十章
靳恒远轻微动了动,并没有醒;只是眉头还是深锁着;仿佛睡梦里都还在想着烦心事。
聂瑶把屋内的中央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动作极轻地给睡在地毯上的人盖了条薄毯,然后自己躺到床上;关掉了灯。
早上天刚亮;靳恒远就醒了。
发现自己睡在聂瑶房间的地毯上;他一时间神情有些怔松。
转头看到床上睡得蜷成一团的聂瑶,他小心地靠过去;细细地看她的样子;为什么总是蜷缩着身子睡呢?像只怕受到伤害的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