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不管他的抗拒,一把将人拽倒在膝上,伏在针孔上使劲往外吸血,连吐几口黑血,并不见效,连带他的脸也沾上一层青灰色。
“让我进去!我能救他!”围帐外有人嚷嚷。
“他娘的!吵什么吵!”马义华红着眼怒骂。
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探进来一个脑袋,眼睛一扫,嚷嚷开:“白玉堂!冰焰朱漓!”
白玉堂猛然想起怀里的玉盒,着急慌忙地取了出来,内里两颗果子恁般可爱。
“猫儿!张嘴!”
展昭无意识地张张嘴,白玉堂将果子塞到他嘴里,手指在他喉结上轻点,果子下了肚。又拿起另外一颗,正要依法而为,适才提醒他的青年——魏平已经走了进来,拉住了他的手腕,气急道:“你也中了毒!自己也吃一颗!放心,他已经没有大碍了!”
看白玉堂吃下了冰焰朱漓,魏平心下稍安。
“禀告长老,西南角上众人未有一人走脱,静等长老安排!”
马义华听完弟子汇报,凝目白玉堂:“我看得清楚,一道光线一晃,从西南角人群里射来,暗算那人定然逃不了。”
白玉堂脱下外衫罩在展昭身上,星眸中隐隐有火光簇动:“白爷爷没有耐心了!敢动展昭,就得尝尝白爷爷的手段!”
展昭脑袋依然昏沉,在那人的臂弯间艰难喘息:“事情没那么简单……你别冲动……王大哥……”
王朝握着他的手,听他安排:“在山庄客房养伤……故意放出消息……白玉堂……梁子……晚上设伏……来……”
他说的断断续续,白玉堂却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你都这样了,还管那么许多作甚!”
展昭力气耗尽,话已说不出来,只定定望着他。
“……好,按你的安排来。”在他殷切的眸光下还能说什么?只能妥协,在他手上使劲一捏,强令自己狠下心,不再看他,对马义华道,“西南角上有个叫李建的,你们留神观察,却不可打草惊蛇。待会儿我自行离去,你等需对我显出愤恨的样子,只说丐帮与陷空岛结下了梁子,其他不必多言。”
白玉堂深吸口气,转身欲离开,魏平拉了拉他衣袖,努努嘴:“你的外衫还在人家身上披着,说闹翻了,谁信。”
王朝快手麻利地剥了自己的外袍,替换下白玉堂的。
一侧马义华干咳两声,止住了脱外衫的手,百衲衣,虱子还乱蹿,不用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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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等意外,叶孟飞忙着安定秩序。
其实大部分人都以为是展昭落败,寻常的意外受伤而已,只是丐帮的反应令气氛徒然紧张起来,好像事情变得更富有戏剧性和看点了。
马义华先假意在西南角众人中搜索一通,如展昭所料并无所得。随后命人抬起展昭,向叶孟飞告辞离去,特意大声询问山庄哪里的客房最舒服,又向白玉堂骂了几句,才怒火冲天地离开。
白玉堂坐在看座上,狭长的凤目里寒光四射!
魏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西南角上一个三十多岁外相狂野的大汉,嘴角凝笑。
“那就是偷施暗算之人?为了哪般?”
“……”不想说话,只怕说了,画影就要饮血,将那人就地正法!
“你和展昭认识?”
“……”
“我看你们交情匪浅。”魏平摇摇头,“我还从未见过你会为谁一句话忍气吞声,更未见过你如此方寸大失的模样。”
“……你果然啰嗦!”白玉堂提起画影,转身离开。
魏平沉思着看他竟然走向唐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