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儿我喜欢,可惜不是女子,罢了,全当是多了个儿子,没毛鼠的性子真要娶个姑娘,根本就收不住,就冲昭儿能管住他,我也就放心了。这无法无天的劲头,心里挂了人,就安生多了……”
“可不是,干娘,你可不知道,咱们老五还是童子身呢!红颜知己那么多,楞还守得住,绝非常人能比,若非心有所属……”
石化的何止四大门柱,白展二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什么人!”
门外颜渊一声断喝,紧接着是一女子的娇叱声,兵器相交的“乒乓”声也交替传来。
展昭取下床头的画影,按住白玉堂:“我去看看,你别乱动,小心伤口挣裂。”
屋外在缠斗的正是叶梦,另一人若非他手中兵器,展昭几乎认不出来。
“拓拔野!”
看起来极是失魂落魄的李宝宝自展昭出现的一刻起,眼中再也容不下他人。夺魂鞭轻轻一甩,便将叶梦隔到一边,不顾她喊着“还我爹命来”,一个闪身就到了展昭跟前,然后,双眼一错不错,近乎贪婪地盯着展昭的容颜。
展昭后退一步,画影出鞘,淡淡道:“拓拔野,你救我两次,也害我两次,你我恩怨全消。今次我与你公平一战,只为报你两次重伤玉堂之仇。”
李宝宝点点头:“说的有理,动手吧。”
李宝宝用左手舞起夺魂鞭,他的右手上次在开封府郊外被展昭所废,此次越狱并不轻松,未复原的右手根本无法再用。这一改变被展昭收在眼里,目光有了一瞬的松动。
展昭只是眼光的一丝犹豫,李宝宝却陡然失了力气,突然丢下夺魂鞭的举动让在场众人摸不着头脑。
“展大人,不妨亲手来捉我。”李宝宝抬起双手做出任君处置的模样。
“展大人小心,这厮狡猾的很!”叶梦站在一侧提醒。
李宝宝无所谓地笑笑:“叶庄主,你爹的命不要算在我头上,没有你们的襄阳王爷,他也不会遭受此劫。更遑论,亲自动手的人是叶凡,我可没下令让他杀人。”
“拓拔野,任你巧舌如簧也难逃律法严惩……”
“展大人,我可不想听什么律法。”李宝宝眼中竟然汪了笑意,阴鸷的眸子变得说不出的温柔,“虽说是因为季高要活捉你的缘故,我两次未伤你性命,却也有惜才之意。世人都道你‘只知公理,不识时务’,我便要看看你如何不识时务——果然不曾令我失望。展昭,我拓拔野敬你,爱你,今日一别,当无相见之日,说与你听,才不负我一腔热忱,也算偿了今生之愿。”
“砰”一声响。
展昭忙回头,白玉堂不顾静卧养伤的医嘱,推开门口石化的四大金刚,指着李宝宝冷笑连连:“拓拔野,你当五爷死了不成!”
“你若死了,我与展昭只怕连安静说话的机会都无了。至少,如今的他还是感激我的。”李宝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白玉堂,我两次不杀你,你比谁都明白缘由。我拓跋族人不比中原人躲躲藏藏,我自说我的,他的回答我也清楚。我不羡慕你,也不嫉恨你。”转向展昭,“从来都不曾属于彼此,何苦过多纠缠。”
李宝宝被绑缚之后,随着追来的官兵走的潇洒,一路上连头都没有回。
费尽心力逃出牢狱,只为一面,却也是个痴情汉。
江宁婆婆皱眉:“秀秀,老婆子觉得有些事得快点办了。”
闵秀秀掩唇:“可不是,干娘,咱们好好商量商量……”
陷空岛五鼠——钻天鼠不可思议,彻地鼠摸不着头脑,穿山鼠不知所谓,翻江鼠幸灾乐祸,锦毛鼠咬牙切齿。
开封府四大金刚——太劲爆了!
叶梦粗神经地还在纠结闵秀秀所言的白玉堂已经成婚之事,跟谁成的亲?
看热闹的师祖和颜渊——现在的年轻人啊,还是自家的徒儿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被当众表白的展昭——今晚没好日子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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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之夜。
清冷月光如水般流泻在更加清冷的美人身上,明眸恰如鎏金晕染,樱唇呢喃着世人不知的咒语,蓝色的荧光自她身体中缓缓涌动,与对面男子周身的介质相融合,灵力静流如水。随着时辰的推移,月色下寂静的草木石树无声地喧闹起来,点点荧光便如萤火虫飞舞,渐渐落满男子担着月色的肩膀和乌发,一点点沉寂在蓝色的光晕里。
白玉堂的掌心被画影咯出鲜红的纹路,疼感遗失在眼前所关注的事物中。盈袖专门跑回石虎山,借助天地灵气而设的魂阵,怎么施法的时辰如此漫长?
“这里是他灵力的源泉之地,不会有事,只需耐心等待。”蹲踞一侧护法的石虎波澜不惊,身为父亲,它此时的心情有些难言,“玉堂,你的剑是晚来真人用来守护灵草的,你若有负于小虎,此剑便会形同废铁。”
白玉堂摩挲着画影,但笑不语。
又过了半个时辰,已是子时三刻,骤然大盛的光华刺目逼人,待光华消隐,魂阵中心的展昭缓缓睁开了眼。
“成了。”盈袖把从展昭身上抽离的妖力收在丹田,抹去额头上的汗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