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慈书还是摇头,额头的疼痛让他身体都直不起来。
他什么都可以做,但他不能承认没有做过的事情。
一旦承认了,他就真的成了破坏蒋晏家庭的小三了。
他不知道的是,对于蒋晏来说沈慈书承不承认都是一样的,事实明摆在那里,即便沈慈书否认也无济于事。
沈慈书就这么被蒋晏控制着身体,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坟前磕了多少次头,他眼前都是晕眩的,嗓子里仿佛含着血腥,好像随时都会昏厥过去。
良久,蒋晏终于松开了沈慈书,任由他跌落在地上,他的额头破了,鲜红的血顺着伤口流向眼角,就好像流出血泪似的。
沈慈书躺在水泥地上,他额发被冷汗浸湿,眼睛却始终睁着,目光已经散了,那里面没有委屈没有怨恨,依旧固执地在无声说话:我没做过。。。。。。
明明沈慈书已经失明了,但蒋晏却有种被他注视着的感觉,胸膛那股陌生的堵塞的感觉又出现了。
蒋晏居高临下看着他,“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蒋晏转身就走,只留下沈慈书一个人在这个偌大的墓园里。
周围安静得让人发毛,仿佛掉根针都能听见声音,有风吹过树枝,树叶在碰撞下沙沙作响。
沈慈书连手指动一下都困难,他感觉身上的温度在冰冷的水泥地里一点点流失,眼睛也渐渐地睁不开了,他无助地抱紧身体,好像这样就能暖和一点。
渐渐的,沈慈书喉咙里抑制不住泄出一声哽咽,眼泪从眼角滑落,瞬间消失在泥土里。
沈慈书忍不住想,蒋晏为什么不杀了他呢?
如果杀了他的话,大家都能解脱了。
。。。。。。。
蒋晏回到车上之后重重靠在座椅上,他转头望着墓园门口的方向,里面漆黑一片,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蒋晏根本不用担心沈慈书逃跑,对方这副样子就算逃了自己也有办法把他抓回来。
只是想到沈慈书那副固执又坚持的样子,就好像破坏他家庭的人真的不是他。
这个念头只是一扫而过就被蒋晏按了下去,对方为了逃离惩罚什么谎撒不出来?
在酒精的影响下蒋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再睁开眼时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蒋晏回到墓园,走近了看见沈慈书蜷缩在墓碑前,冷得直发抖,他昨天磕在地上额头上的伤已经扩散开了,是很刺眼的一圈青紫,血凝固在皮肤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蒋晏拿起手中的水,直接拧开全部浇在沈慈书头上。
沈慈书一个激灵醒了,他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隐隐掺着点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