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萱儿,你怎么了?”云姨娘上前扶着裴芷萱。
“姨娘,我,我刚刚被姐姐摔倒在地,这会肚子好疼啊。”裴芷萱痛苦地说道,脸上竟然现出豆大的汗珠。
“王妃有话好好说,怎么就动手了?”云姨娘边扶裴芷萱,边说道。
银柳也跑了过来,紧张地围着裴芷妍转了一圈,看看她有没有伤着。看到裴芷妍安然无恙后,她松了一口气,随即又转向了云姨娘,“云姨娘,你看到王妃动手了吗?”
云姨娘被银柳这么一问,脸色微微一变,心中不禁有些慌乱。她急忙掩饰自己的失态,定了定神,然后转向银柳,冷声说道,“你是个丫鬟,这里的事情哪轮得到你来插嘴?”
银柳被云姨娘的话噎了一下,但她没有退缩,而是继续说道,“云姨娘,我知道我只是个丫鬟,但我也有自己的眼睛和判断力。我看到的是,侧妃是自己摔倒的,王妃并没有推她。”
云姨娘被银柳的坚持气得脸色通红,她想要反驳,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就在这时,裴芷萱突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众人纷纷看向她,只见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
“怎么了?怎么了?”裴老夫人此时也赶到了现场,看到裴芷萱这副模样,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姨,姨娘,我肚子好疼……”裴芷萱颤抖着声音说道。
云姨娘见状,急忙扶起裴芷萱,这时她们才发现,裴芷萱的裙摆上竟然见红了。
裴芷妍则立即冲着银柳吩咐道,“还不快去请太医。”
云姨娘此时却说道,“不必劳烦太医了,府里有府医,快,先把侧妃扶到内院歇着,再让府医过来看看。”
几个丫鬟立刻过来将裴芷萱扶起,慢慢地向内院走去。
银柳得了裴芷妍的吩咐早就一溜烟地出府了。
裴芷妍跟在后面,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呵,看看她们接下来怎么演吧。
不多会儿,府医急匆匆地赶到了现场。此时,裴芷萱已经躺在了内室的床上,脸色苍白,痛苦地呻吟着。府医先给裴芷萱把了把脉,然后神色隐晦地看了一眼云姨娘。
看到府医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急忙开口问道,“府医,萱侧妃的情况怎么样了?但说无妨。”
府医沉吟了片刻,叹了口气,才缓缓说道,“萱侧妃这是小产了。”
云姨娘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手中的帕子也滑落在地。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府医,声音颤抖地问道,“此话当真?”
府医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道,“确实如此,萱侧妃的脉象已经很明显地显示出了小产的迹象。而且,从出血的情况来看,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云姨娘听到这里,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上前紧紧握住裴芷萱的手,泣不成声地说道,“萱儿,怎么会这样?”
这时,躺在床上的裴芷萱突然坐了起来,她的眼睛发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伸手指着裴芷妍喊道,“都是你!你这个恶毒的人!”
“你若如此容不下妹妹,当初又何必让妹妹进王府呢?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家族的利益,可是现在你却为了自己的利益,容不下我和我的孩子!”
“你好残忍啊,刚才若不是你推倒我,我的孩子也不会没了!”
裴芷萱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她身体颤抖着,心中的悲痛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不断地哭泣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床单。
“可怜我那还没出世的孩子,他有什么错?!”
裴相爷此时也是一脸怒气,冲着裴芷妍大声喝道,“你这个不孝女,真是太不像话了!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裴芷妍冷眼看着这一切,这娘俩可真会演戏,若不是自己心中有数,估计也会信以为真的吧,呵,待会看你们再怎么演下去!
她淡淡地开口,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屑,“本王妃根本就不知道她有身孕,而且,刚才是她拉着本王妃的手,本王妃不过是本能地躲闪了一下,她就摔倒了。”
裴相爷听到裴芷妍的话,更是气得脸色铁青。他冲向裴芷妍,指着她的鼻子,手指几乎要戳到她的鼻尖,“你这个孽女!这个时候你还想狡辩!还要拿王妃的头衔来压为父吗?”
云姨娘此时也上前拦住了裴相爷,她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假惺惺地说道,“相爷,您别生气了。王妃兴许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可怜我萱儿的这个孩子了,这可是皇嗣啊。”
裴芷妍看着云姨娘那虚伪的泪水,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恶心。她冷冷地扫了二人一眼,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这场戏,她倒要看看他们能演到什么时候。
裴芷妍再次开口,眼神坚定,神态从容,尽管面对的是自己的父亲,也没有丝毫的退让,“裴相爷,本王妃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本王妃知道她有身孕,本王妃绝对不会与她发生争执。”
一声裴相爷,让屋里的众人皆愣了一下,裴相爷虽然是裴芷妍的父亲,可是如今,她是靖王妃,是上了皇家玉碟的人,单从身份上来说,自然是比裴相爷高的。
这一声“裴相爷”,无疑断绝了裴芷妍对他的最后一点亲情。从前的她,即使面对父亲的严厉训斥,也从未有过如此冷漠的态度。
裴相爷也愣了一下,这个女儿从小便不讨人喜欢,长大后因为婚前与靖王之间的事,更是让自己丢尽了脸,可是,她却从来没有忤逆过自己这个父亲,今日竟然敢这般无理。
他脸色铁青,瞪了裴芷妍一眼,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知道,眼前的裴芷妍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轻易被他训斥的小女孩了。
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其他的人也都不再说话。
这时,银柳带着宫中的李太医赶了过来,而那云姨娘和裴芷萱见着李太医,脸色皆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