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周肆和瞿应刚刚离开,这男人神色就淡了,笑意也散的七七八八,抬手松了衬衫扣,仰头闭目,靠着车窗。
&esp;&esp;纪翘沉默几秒,没提醒他,去了副驾驶。
&esp;&esp;等黑色宾利随着深夜车流汇入城际高速,祝秋亭才嘱咐道:“走205。”
&esp;&esp;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眼,迟疑道:“您回……”
&esp;&esp;他早年手上有积蓄,买了不少房产,也不炒,就放那儿。205的方向有两处公寓,一幢别墅。
&esp;&esp;祝秋亭似乎是很轻叹了口气,但太轻了,纪翘都怀疑是幻觉。
&esp;&esp;“那别克威朗跟了十分钟了,你要等他跟到我床上吗?”
&esp;&esp;祝秋亭问。
&esp;&esp;司机轻打了个寒颤。他平时绝不会如此迟钝,但今天实在太疲累。
&esp;&esp;纪翘低头看了眼手机,已经凌晨一点半。
&esp;&esp;司机已经为祝家开了八年车,他打起精神,熟练地甩掉了后面的车。
&esp;&esp;一下城际,祝秋亭忽然吩咐他从辅道进去,停在一个加油站旁。
&esp;&esp;他让纪翘下了车。
&esp;&esp;纪翘也没说什么,利落下去了。
&esp;&esp;她要目送着这狗男人离开,祝秋亭却摇下了车窗,抬眸望向她,诚挚的笑了笑,像长辈一样:“纪翘,以后想好了再做决定。”
&esp;&esp;他笑起来确实好看,薄唇嘴角,眼眸温然一弯。
&esp;&esp;如果不是纪翘见过他这样笑,天真又懒散像个孩子。
&esp;&esp;下一秒就用scar-h从高楼顶点卧射,762x51毫米的子弹呼啸着穿风而过,钉进敌方雇佣兵脑袋,egl外挂榴弹送给他们座驾福特野马,让整个巷道陷入一片短暂火海。
&esp;&esp;那是两年前,祝秋亭在国内还待的不多,完全是那混乱地界不可战胜的杀神。
&esp;&esp;那些雇佣兵,是瓜达拉哈拉当地毒枭雇来的。
&esp;&esp;他们只知道要杀个亚洲男人,外号saturn,一米八七,截断过毒枭两批货流,还敢把武器都收为己有。
&esp;&esp;但没有人告诉他们,毒枭是在花五美元买三千万彩票。
&esp;&esp;这人是个警匪毒三方都抓不住的危险分子,私人军火生意出身,狡诈无常,做事极度谨慎,比蛇隐入伊甸园还要灵敏无痕。
&esp;&esp;一人十万美金,十人小队想抓他,钱只够留着收尸。
&esp;&esp;纪翘明白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的道理。
&esp;&esp;比谁都明白。
&esp;&esp;那是纪钺用性命教给她的。
&esp;&esp;她在寒风中,看进他眼睛,那双惯用温和覆住杀意的眼。
&esp;&esp;“是。”
&esp;&esp;纪翘很快应下。
&esp;&esp;祝秋亭转过头,不再看她:“27号,穿好点,跟我去个晚宴。”
&esp;&esp;纪翘没有马上回答,祝秋亭却察觉到了,把车窗摇到底,撑着下巴轻声问,好像一个男人真心在请求女人,语气里流露着令人心软的成分:“你不想去吗?”
&esp;&esp;纪翘摇头。
&esp;&esp;祝秋亭:“那为什么不说话?”
&esp;&esp;纪翘:“我在想穿什么衣服。”
&esp;&esp;祝秋亭想了想:“只要不光着,什么都行。”
&esp;&esp;他像想起了什么,突然饶有兴趣地问道:“你不会是处女吧?”
&esp;&esp;纪翘:“……”
&esp;&esp;看这表情是对他极度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