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熬了一晚,终于做出来,可人没等到,东西便失去了光辉。
眼神瞟到手腕上的锁链,那是他自己带上的,在做完这支枫叶花后。
不仅仅是手上,脚踝,脖子的都是如此。
雨滴滴嗒嗒的下了一夜,帝王书房烛光亮了一夜,周生辰也等了一夜。
若不是心中有所牵绊,区区几个锁链真能困住英明神勇的大将军?
若不是心中有念,几包药怎么可能让人放弃自绝,任由磋磨?
可话又说回来。
若不是心之地住了人,何必处处留情面,为他考虑?
若不是在意,何必一直拉扯不放,任凭彼此闹的头破血流,也没放手?
若不是心中有那人,最是狠心者哪有可能软了心肠?阴谋家为赤诚收敛了锋芒。无情人因情字伤透心肠。是冷酷者为那人等待驻足。
如果说春风是从心到眼的柔软,那么秋分就是眼到心的湿润。
秋风吹的人感慨,春风吹的人感动。
光是听金邀月前面讲了那么一同,就知道她计划要收录整理多少个女人杰。
自然而然耽误的时间会更多,需要费的精力也更多。
一转眼时间就在指缝中偷偷溜走。
天明破晓,才堪堪做完,此时屋里已经不需要点那么多的蜡烛了,只留了一半足矣。
她觉得自己好像漏了些什么?好像少了些什么?
但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今日没有大朝会,但天亮了,她不愿意回寝殿就寝。
如今虽然已经是秋天了,但还没有到必穿棉的时候。
她让人在御花园的画舫里靠窗搭了暖暖和和的小窝,盖着她新做的鸭绒被小憩片刻。
周生辰等了她整整一夜,太阳高悬天穹之上,他依旧坐在床边。
他想了一夜也没想清楚为什么自己这么在意邀月在生辰时来不来见他。
但他隐隐约约也知道了,大概是那个需要依赖他,需要他照顾的小姑娘长大了。
他也成了小姑娘人生路上的一道风景,自己并不是邀月永远的同行人吧。
说起来也是可笑,明明邀月都反了,建立了秦朝,他们也成为了权力交替的新旧两代。
自己内心里竟然那么可笑,压箱底儿地下竟然还在想着他和邀月是一路的。
周生辰不想多想下去了,自从那日宫变后,他反反复复想了那么多回,斟酌了那么从前事,每次想起都有新的感悟。
就算如此,如今多想一点都觉得累的慌,他不想再多思考,他想不通这一切,更想不通自己。
他将花放进内衫里,紧紧贴在胸口。
金邀月的午饭吃的晚,相当于下午茶。
吃饭时,她突然想起最近好像要过生日了,一问菘蓝才知,昨日竟然是她的生日。
又错过了一次生日,说遗憾倒没那么严重,但是无感吧,心里也确实不是那滋味儿。
尤其是周生辰甚至都没来找过她,明明只是周生辰想,他就可以让宫人来传话,自己竟然是会去的。
可他没有,大抵周生辰也忘了昨日是她生辰吧!
她想起每每周生辰过生日,她总是好早之前就开始预备着了,掐着点的算日子,就怕错过周生辰的生辰。
可换做自己却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