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雪露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座椅的软垫之上,她忽然想到,紫衣卫专职之中,就有密探,监视。京城中人,可谓是无时无刻都处于监控之中,而这支皇帝的鹰犬,只会忠诚地,一丝不漏地将一切汇报给他们的帝王。
她听着他的话,心中升起的愤懑感,无力感,就好像有只冰冷的大手,紧紧地攥住了她的心脏,让她的心脏被冻到僵硬,无法跳动。
“面上还带着他表情的头颅滚滚而落,流下的血弄脏了你房间的地板,这样的景象,不是很美吧?”
慕容曜微微一笑:“朕也不想朕的皇后在闺房之事上留下阴影。”
他描述的景象太过逼真,他的语气,让她觉得他仿佛在心中已经排练了千百遍,只差一个机会便要付诸于行动。
相雪露的脑子里很快就浮现出这个情景。
一个脸上还带着未来得及消失的微笑的头颅,眼中有着方出现的惊恐,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碰到墙角停下,维持着正对着她的姿势。
想到这副画面的同时,她再不能克制,捂嘴径直干呕了起来,原本没那么严重,但是想起慕容曜说过的一些残忍的话,她越发不能抑制,反胃到严重。
慕容曜见状,微微松开了一些对于她的桎梏,低头贴在她的耳边,轻轻地问她:“要不要喝些水?”
相雪露好不容易从他令人窒息的怀抱中获得了一些松弛,只想着多感受一下自由的空气,并未回他。
慕容曜也未接着问,直接去给她倒起了水。
倒完以后,他将水杯搁在她的唇角:“张口。”他的声音如玉一般清濯,寻常人很难拒绝。
相雪露并没有张嘴。
慕容曜指尖微微用力,她仍是紧紧闭着嘴。
她也不知道这样和他在这种方面较劲有什么意思,想了想,或许是她悲哀得并没有能威胁他的资本。
慕容曜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俯首自己喝了一口水,随即径直靠过来。
相雪露只感到一股龙涎香骤然侵袭,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面薄凉的唇便贴上了她的唇。
她始料不及,被他打开了嘴唇,发现他还有继续撬开她牙关的趋势。
她紧闭着牙关坚决不让他得逞,他却开始忘我地吻起了她,仿佛倾注了全部的热情。
在他全然的攻势下,她根本就无法抵挡,只能被动地为他开启了牙关。
清澈甘甜的水淌入她的唇齿,喉间,缓缓流入,还带有着他的温度。
相雪露陡然惊醒,面色烧得通红,却没有忘记狠狠咬了仍旧放肆的他一口,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伴随着清水流入她的口腔中。
他却好似浑然不觉,连一丝停顿和吃痛都没有,反而更加深入地吻着她。血液仿佛成了他的助兴剂,令他的神经都兴奋起来,对她的迷恋越发难以抑制。
直到好久之后,慕容曜才松开了她。
他慢条斯理地用手擦拭着自己唇角的血迹,那双狭长优美的幽眸此刻潋滟如春,正微挑着眼角,看着她。唇瓣染着犹未拭尽的血痕,在方才那一番深吻过后,越发鲜艳如流丹花瓣,与他冷白色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皇嫂力气太小了,不知道这样咬人,不仅不疼,还会适得其反。”他闲适自然地说道,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只是眼眸微深了些。
相雪露方才被他的那副面容和情状短暂地晃了晃眼,此刻又听到他的话语,瞬间清醒,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带着颤意:“疯子,疯子,真是疯子!”
她连说了三声,仍犹不解恨意。口中残留着的血腥味仍反复提醒着她,他方才是怎样强势地掠夺,正如她记忆中无数的日日夜夜一样。
“是疯子,也是你的夫君。”他温柔地对她道。“正是因为是你的夫君,所以才会是疯子。”
她见他好像根本不把这个称呼当成是辱骂,反而还认为是一种夸赞,不由得真切地感受到,慕容曜是真的疯了。
“你现在是我的夫君吗?”她轻嘲着,“不要将不存在的事挂在嘴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