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后林樱慈一直住在外公外婆家——她给林业浩打过电话,询问要不要回家陪他们住两天,林业浩却表示“爸爸妈妈不用你陪,多陪陪外公外婆”,她也很听话,在上海几乎只住外公家了——这几天安艺尚还是住在自己公寓,只是偶尔会去陈经为家吃饭;
两老都喜欢安艺尚,也没少夸;
每个夜晚祖孙四人都会窝在书房一起探讨观点,大部分是从政的事——接下来的工作哪些必须重视,该考的证必须考出来——这只是基础,还有一些要出席的要做人情的……他都一一详细告知,想到哪里讲到哪里,陈经为觉得林樱慈过于内向,林樱斐过于外向,两人要调和一下才好,
“要记住一句话,外向就是人格魅力,”他明确告知她们俩,“大大方方表达诉求是最高的社交能力,不赘述,别人的时间也宝贵,也不要谄媚,掷地有声的表达,你要有底气,别人才会认真倾听,”
“我觉得小慈这点做得比我好,”林樱斐笑眯眯的看向她,林樱慈也笑着拉过她的手:“我以前外公就说过,”她又看向陈经为,“外公怎么教,我就怎么做,”
陈经为被哄得高兴,也满脸的笑意:“你们俩啊,肩上是有责任的,必须强大起来,”
“是,”罗姝妤接过他的话,神情严肃,“以后我们家还是要靠女孩子保护的,”
林樱斐又和林樱慈对视一眼,
“你们的哥哥呢,一个倔,一个憨,”罗姝妤有些欲言又止,陈经为连连摇头打断了她:“别说他们俩,说我们两个囡囡呢。”
“素颜沉默都是金,”外婆又看向姐妹俩,“有时候不知道说什么,干脆一个字也不要说,说话如倒水,容易倒出来,极难收回来。”
“嗯,”两人又点头,
“还有啊,不要优柔寡断,”陈经为推了推眼镜,“我知道你们两个应该都不会,但还是要提醒你们,在对错之间徘徊的人,形象不如由错到对的人正面。”
“嗯,”林樱慈还是认真点头,
“有两幅字,我打算送给你们的,”陈经为刚准备起身,林樱慈立刻先他一步站了起来:“我去拿外公,在哪里。”
“左边第二个抽屉,”陈经为笑眯眯的回答她,
第一副他递给了林樱斐,是十二个字:
物忌全胜,事忌全美,人忌全胜。
“现在跟你们说可能为时过早,”他看着斐斐,“但是你们在政坛,早晚要懂这个道理的。”
“就是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林樱斐挑了挑眉,
“不全是,”他皱了皱眉,“要你随着成长过程慢慢去感悟。”
“过犹不及?”林樱慈也开口推测,
“有点那个意思,”陈经为点了点头,又忍不住提醒道,“当遇到全胜的事,一定要多留个心眼。”说完他又顺手拿了另一幅递到她手里,“这是外公给你的,打开看看。”
她也低头缓缓打开了那副字:
思想使然,本无善恶。
她并不理解,只疑惑的抬头看向他,陈经为却忽然笑了笑:“善恶都是人赋予的,思想本身的存在并不是被用来判定他是好还是坏的。”
见林樱慈还是一脸疑惑,他干脆扭头念起了自己的牌匾:
“有容德乃大,无求品自高。”
“这是外公给自己的,”他又开口道,目光也逐渐变得深沉,“一直在提醒着我,我这一辈子起起伏伏,什么事都遇到过了……”很快他就收起了思绪又笑着看向姐妹俩,“正好给你们积累经验……”
……
婚礼后第三天江凯城带着赵云丹来陈经为家吃晚饭,陈英陈瑜等人都没有来,除了两老就是孙辈——当然也包括林井然和安艺尚;
——吃饭前林樱斐故意打趣林樱慈:“还是你们有意思,分手了还要经常一起吃饭”
林樱慈一言不发,她无法反驳——其实她常常觉得庆幸,想想要是真的再也见不到他,她会很焦虑——她觉得自己肯定会偷偷找他,不是要重修旧好,只是知道他的近况至少心里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