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现在的这个结果于她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要是大队不管赵永兰,那么她往后一定会像以前一样,不止要干自己的活儿,还要帮赵永兰干。
没有人天生就想当别人的奴才,张慧慧也是如此。
相信过了今天以后,赵永兰再也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支使她或者刘英俊了。
大队长看了张慧慧好一会儿,点点头:“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那这种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往后我不希望再有类似事件发生了。行了,你们午睡吧,我走了。”
大队长走了,张慧慧也没看赵永兰,直接回了屋,赵永兰没一会儿也跟着进来了,她躺进被窝,没一会儿就有抽泣声传来。
没有谁去开解她。
干了上午的活儿了,大家都挺累的,在赵永兰的哭声中大家睡了过去。
外头响起铜锣声,顾念薇推了推江又桃,江又桃立马清醒,顾念薇去炕脚的柜子里翻了翻,从里面取出一副线手套来递给江又桃。
江又桃朝她道了一声谢,翻身下炕出去上工。
李云英、张慧慧、赵永兰也起来了。赵永兰的双眼又红又肿,但谁也没多问两句。
下午干的依旧是拔草的活,但这一回赵永兰不敢喊累喊热也不敢上四组去交张慧慧来帮她干了。
江又桃跟几个婶子的相处依旧愉快。
这回她依旧听了一肚子的八卦,其中最让她们兴奋的,就是月底支书的大孙子苏阳娶媳妇儿的事儿了。
“那姑娘十八岁,初中毕业呢,据说是跟苏阳是同学,跟苏阳倒是相配。”
村支书的孙子苏阳是柳树沟大队为数不多的学生,苏阳现在读高二,到九月底就毕业了。高中生毕业啊,到时候走走门路就能上公社去吃国家粮了。
“要我说啊,支书家的定邦也不差啊,要不是当年考高中的时候拉肚子,现在也是高中生了。”村支书家的老三叫苏定邦,是村支书跟他媳妇儿的老来子,就比苏阳大一岁。
婆婆跟儿媳妇儿同时坐月子的事儿在这个年代也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事儿,大嫂子给小姑子小叔子喂奶的事儿也常有的事儿呢。
“定邦那孩子可惜了了。”徐大嘴等人纷纷叹息。
“那岂不是说那小媳妇儿跟苏阳定邦都是同学?”
“那可不是呗。”
江又桃两眼一抹黑,压根不知道她们说的谁是谁,但这并不影响她跟着这帮中老年妇女吃瓜。
听着她们又说起谁家中午做了啥菜炒了啥肉,心里十分感慨。
这群妇女的情报实在是太细了,村里的秘密也实在是太少了,真是啥也藏不住啊。
徐大嘴等人把村里的事儿翻来覆去的说一遍,觉得都是老调重弹的事儿了,不新鲜了,就把目光落在了江又桃的身上。
“油桃啊,你们城里没我们乡下这么多事儿吧?”
徐大嘴这辈子去得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了,对于更大的城市的生活,她是咋也想不到,也正因此,她对城里生活特别好奇。
蒋四婶张二婶也纷纷把目光落在江又桃身上。
这一问不就问到了江又桃的本性上了么,她心里道,你们这些乡村小故事算个啥,我看过的狗血小说连起来都能从申城火车站排到浦东。
她神色一正,对徐大嘴等人道:“这有人的地方吧,纷争就多,城里也不能免俗。像你们说的父子反目兄弟成仇的也多了去了。”
徐大嘴等人第一次听人说城里的八卦,听得格外认真,连手上的动作都慢了一些。
江又桃话音一落,徐大嘴就接话了:“快详细说说。”
江又桃望了望手里的草,对几个婶子道:“说说是行,就是我这人吧有个毛病,就是嘴上的话一多,手上的活儿就干得慢”
蒋四婶把江又桃手里的草一扯:“你尽管说你的,活儿有我们姐儿几个呢。我们姐几个手快。”
张二婶儿直接来拔江又桃面前的草:“你赶紧的。”
江又桃在心里嘿了一声,觉得咋也不能敷衍了这帮还挺可爱的老姐妹儿不是?
她脑子转了转,在刺激与狗血这两个字一点上,一部名为回家的诱惑年代版的故事跃入脑海。
“说的是有这么两个女孩子,一个叫小如,一个叫小丽,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特别不错。到了各自婚嫁的时候,小如嫁给了厂长的儿子,小丽高不成低不就。”
“小如虽然嫁得好,但她的婆婆不是个善茬儿,总是欺负她,小丽看了很心疼,就来安慰她。”
“有一回小如买菜回来,看到她丈夫跟小丽在她们结婚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