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在高调举办苏老太爷七十大寿而后被天魔教围攻之后,渐渐的沉寂了。
便是苏老太爷和苏逸飞的死祭,也只是请了些江湖同道,不显山不露水悄然办了。
风光了几十年的苏府,在不动声色中便匆匆掩埋了苏老太爷和苏逸飞的尸体,此后更是紧闭大门,未得邀请根本就进不去。
所有的消息都是从小道传出来的。
有人说苏府这次是彻底完了,就在昨日有人亲眼目睹苏府中有几十人向苏家发难,让刚回归家族不久的雪易寒交出手中的龙阙玉佩,苏寒强硬的态度虽然最终将逼迫之人赶出了家门,可由此也让家族失去了许多盟友和朋友,更因为龙阙玉佩的缘故,无形中多了许多隐形的敌人。
亦有人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苏府毕竟是百年名门,生意遍布全国各地,虽然苏老太爷和苏逸飞都去世了,可苏家的第三代苏寒和苏山都是经过商场的,便是苏家的管事和其他生意上的朋友亦是不曾背离,让在武林中栽了一跟头的苏府还有商场这块肥肉可啃。
更有人说苏寒已经得了暗卫令牌,更是得到了大多数暗卫的支持,如今手握杀器,并不会就此沉沦,江湖中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而雪易寒作为柳随风的外孙更是让苏家多了几分筹码。
更有甚者表示,西南风家已经和苏家达成协议,不日里苏寒便要前往风家提亲,听说对象正是那极得风老太爷宠爱的爱女风祁月的女儿风荷。
林林总总数十条消息在坊间传播,也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念着苏府好的自然希望对苏府有利的是真的,贪着苏府的将苏府想的越差越好。
总之这几天里,苏寒和苏山还有便要动身的雪易寒,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人情冷暖。
坊间那些消息有些是对手放出的,有些则是苏寒安排人放出去的消息。
一是麻痹对手,让对手不敢轻举妄动,二是让自己有准备,当能够完全指挥暗卫时,他也就能放下心思专心苏家事物了。
雪易寒已经停了几天了,今日收到白羽的飞鸽传书,知道白羽拿到了他让拿的东西,遂收拾一番便要起身动身。
苏寒百般叮嘱,直恨不得亲自陪同,可苏家事物繁忙,很多都要压在他的肩上,根本就抽不开身。
离别在即,雪易寒看着明显憔悴了的苏寒,强自欢笑说道“寒哥放心吧,此次去就当是见识见识大漠风光,在您和风荷嫂子大婚之前,我一定会赶回来的。”
苏寒鼻子一酸,看着亦是略显憔悴的雪易寒,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哥哥是没办法,如今需要风家的帮助,否则断不会在大丧期间娶妻的。”
雪易寒嗯了一声,叹息一声说道“寒哥有压力我知道,我也理解,你不用解释,如今苏家就靠你和苏山兄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雪易寒说完后,一下跃上马背,向着苏寒摆了摆手,双脚一拍马肚,扬长而去,更有幽幽声音传来“保重。”
路非向着苏寒拱了拱手,亦是骑马追了上去。
两骑快马,一骑绝尘,很快便消失在街道上,穿过聚贤庄酒楼前的马路,向着城门而去。
聚贤庄酒楼五楼窗口处,有两名女子站在窗前,看着扬长而去的两匹马,隐有泪水在眼眸中打转。
曾倩依旧是一袭绿色衣衫,扎着马尾辫,有些幽怨的看着想哭却又强忍着的颜乐,很不开心的说道“我决定了,我也要去西北,姐姐你到底去不去?”
颜乐顿时有些无措,她打小就没出过远门,更没有因为男子而离家出走过,这突然要去西北那么遥远的地方,是她想都未曾想过的,她直愣愣的看着有些跳跃的曾倩,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
曾倩跑了几年江湖,性子比颜乐要野的多,主意也多,眼看她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曾倩哎了一声,招呼远处一个伙计,让他先去准备马匹,自己在劝慰劝慰。
出了苏州城东门,有十余人正坐在高头大马上翘首以待,眼看雪易寒和路非骑马而来,均长长舒了口气。
为首之人是卸任了苏州府官的孙成贵和他的儿子孙福,至于雪战,则于几日前便率众离开了。
几人只简单交谈几句,便向着西北方向打马而行,马蹄声碎,烟尘滚滚。
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又有十余骑匆匆出了苏州东门,看离去方向竟是同一方向。
一柱香功夫后,有身着官服之人离开城门,急匆匆跑进苏府,单独见了苏寒,待那人离去之后,苏寒独自来到一处鸽房,看着房间内那个绑着红线的鸽子,他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喃喃自语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我也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