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烈扬冷冷地瞪着司马枫,可恶至极的东西,这是皇宫,他居然还是这样狂妄。宛烈扬冷冷地低喝道:“拉出去……”
进门的侍卫一头雾水,宛烈扬的阴霾的面容,不敢有一丝的违抗。司马枫虽曾是顶头上司,又深知他跟皇后的关系,但是君命不可违,架住了司马枫,往外而去。司马栋急忙哀求道:“皇上,不能啊,司马枫虽是大胆妄为,请皇上看在他一片忠心的份上饶他一次,皇上……”
“司马栎,你没有看见他的狂妄吗?他当朕是什么人?一次又一次的,朕都原谅了他,哧,现在是有持无恐了。朕命他回京,他拖到何时才回的?就这一条,朕足可以杀了他,敢违皇命,朕一直包庇着他,惜才惜情,他呢?可恶至极……”宛烈扬再不能容忍,更不容忍他居然还敢说喜欢白如霜,这个可恶的家伙,难怪不成亲,一想到此,就让他憎恶至极。
“皇上……”司马栋哭丧着脸,急得不知该怎么为好。他这个弟弟,行事真越来越离谱了。他这是干什么?换成是暴君,全家的人的性命都毁在他手上了。可是宫刑?天啊!难道他一直不成亲,就是为了今天吗?居然还敢说喜欢白如霜,那怕只是兄妹间的喜欢,这样顶撞皇帝,心里有介蒂的皇帝,他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吗?司马栋不敢想像,父母知道后,会伤心成什么样子?司马栋苦苦哀求,宛烈扬都无动于衷,然想到了白如霜,急忙起身告辞,却被宛烈扬给喝住:“干什么?朕让你退了吗?你想让皇后去救他?你好大的胆子……”
“臣不敢,皇上……臣知道了,司马枫的确是太不该,臣……”司马栋沮丧又悲切地垂下了头。、、
正当司马栋急得火烧眉毛之时,白如霜正坐在后花园的亭子里,吃着点心,跟众人嘻哈说笑,突得见李禄急奔过来,高声叫嚷道:“皇后娘娘,不好了,您快去救司马大人,皇……皇上他……”
白如霜诧然地道:“什么大事啊?皇上怎么了?生病了?真是皇上病了?你说啊!”
“不……不是,皇上,要将司马大人阉了……”李禄气喘吁吁地说完,不想白如霜,仰声大笑道:“谁啊?皇上要阉二哥吗?二哥又惹了什么桃花债?哪家的小姐上吊自杀,有人来告状?哈哈,皇上吓唬他的了,看你慌成这样!”
宫人也听一声大笑,李禄惊声道:“皇后娘娘,奴才说的是真的,没开玩笑。您还是快去吧,不然来不及了!”
“不是皇上耍我玩?皇上为什么要阉二哥啊?”白如霜突得眸子一睁,皇帝不会自己像太监一样,让满朝文武都跟他一样吧?白如霜拎起了裙子,急忙道:“快带我去啊,你快去,告诉他们刀下留人,在哪儿啊?还是我去!”
“在净事房!娘娘,你这就带你去!”李禄挥动着双臂,领着白如霜往前奔。要是司马枫真的被阉了,那皇上攻打南丰国,不是少了一员大将。更何况皇后必然也会生气,到那时真是乱成一团粥了。李禄听应子荣一说,急忙找来了。
二人到了净事房,听得里边一声惨叫声,白如霜只觉着双腿一软,上气不接下气,揪住门口的一个太监,厉声道:“你们真把司马大人给阉了?说啊,你们不知道他是皇后的二哥吗?我要阉了你!”
“皇……后娘娘,奴才不敢,奴才净过身了……司马……大人……”
“我在这里呢!”司马枫掀开了内房的布帘,缓缓地走了出来,撇了撇嘴,一脸欣喜的表情。
“二……二哥?你没事吧?你……真的被那个了吗?疼吗?”白如霜伸出了手,又缩了回来,眸子里闪动着晶亮,刚刚是他被阉的喊叫声吗?司马枫蓦不作声,淡淡的表情,让白如霜愧疚不已,泪水盈眸,抱着他,哽咽道:“对不起,二哥,好死不如赖活,你想开些。我现在就去找皇上,给你讨个公道,呜……怎么会这样,对不起……”
“救命啊……”房里传来了呼救声,白如霜诧异地抬头,听得司马枫噗哧一声笑道:“好妹子,二哥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二哥没看错人,看在你珠泪滚滚的份上,二哥就原谅皇上了。但是你得帮我一个忙,可以吗?不帮没义气!”
司马枫搂着她的香肩,白如霜柳眉紧蹙,见两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太监,被扶出了房。白如霜轻呼了声,推了司马枫一把,嗔怪道:“好啊,你吓唬我,来人,将司马枫拉进去阉了,反正玩的女人也够多了!”
白如霜小脸一沉,冷眸一瞪,皇后的气势倒让司马枫一怔,惊呼道:“皇后,你不是吧!”
“什么不是?没听过夫妻同心吗?皇上下的令,你敢违抗,还打伤人。还敢欺骗本宫的眼泪,你实在是太目无法纪,实在是该打、该阉。”白如霜翻脸不认人,那冷酷的表情,让边上的太监都不知所措,伸出手,又缩了回去。老太监再也不敢了,躲在一边不敢吭声,被司马枫打得仅剩的牙齿都掉了。
“开什么玩笑,真是近朱则赤,近墨则黑,我是你二哥,你疯了?”司马枫才不信,她会如此,双手环抱,笑嗔着她。
白如霜眉头一皱,朝边上的太监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要本娘娘动手吗?”
司马枫噗哧笑出了声,戏谑道:“皇后要是愿意,臣也无所谓了,反正被阉了,也就不男不女,跟女人也差不多,你想动手就动手吧!”
白如霜的脸倏得涨得通红,这个司马枫实在是活该,一定是老毛病犯了,跟皇帝顶撞,不然宛烈扬也不会这么处置他。当着众人的面,他居然还这样挑衅,逗她,要是被皇上听到了,他真的非阉了不可。今儿她就教教他,让他明白,君不可欺,该低头时须低头,低头又不会死人。
“司马枫,本宫没有跟你开玩笑。你若真被阉了,本宫可怜你,还会为你跟皇上讨公道。你现在敢如此无礼,那是对皇上不敬,你若这样,迟早会被阉的,那晚阉不如早阉,也免得提心吊胆,还累及家人。反正你也不愿意成亲,阉了也绝了女人们的念想,也让父母死了心,不再为你操心,本宫以后也多个姐妹,一举多得,来人啊,行刑吧!不许反抗,你若反抗,你知道后果。”白如霜一本正经,一板一眼地说完,始终凝视着他,目不闪躲,面不改色。
几个太监见皇后如此坚决,又有皇上的圣旨在先,一起冲了上来,将司马枫揪住,司马枫凝视着白如霜,她的表情让他的心沉落谷底。他仍然不敢置信,难道真的是他错了,他错在哪儿了?是皇帝自己心有介蒂,自己心里有鬼,管他什么事?他可是为了皇帝好,当他是自己人才这样直言不讳的。司马枫忽得厉声道:“放开我,士可杀不可辱,算我司马枫目中无珠……”
“司马枫,你真是太份了,目中无珠这些话是你说的吗?我看你是目中有珠,而是心眼瞎了。你是山野草莽吗?别说你,连本宫跟皇上说话,也得顾着点。你到底跟皇上说了什么,他要阉了你。难道皇上不知道士可杀不可辱吗?他对你使了最狠的刑罚,你怎么到现在都不领悟?你真是要气死我了。”白如霜虽不知发生的事,但是从这件事来看,一定是司马枫说伤及宛烈扬的话了,而且一定是跟宛烈扬的身体有关,他怎么可以这样刺激他。
司马枫凝视着她,抱歉地道:“我也不想说,我若不是看在你的份上,这官我都不想当,皇上要攻打南丰国,那些无知的文臣多半赞成,他们这是害皇上,投其所好,还有一些人不知情,不敢言。你说我不反对能行吗?皇上勃然大怒,我忠言相劝,皇后娘娘你说我有错吗?”
“你是没错,可是为什么到了乾宁宫,皇上才要阉你?你一定是你说了不该说的话。皇上当你可是比兄弟还亲,你就不能婉转一点。皇上怎么跟你说的,在人前你是臣,是臣就要有臣的样子,你若对皇上不敬,皇上就是想坦护你也不行,皇上已经护着你的了。让你从卢州回来,你用了几个月?你让大哥如何面对皇上,他是丞相,连自己的弟弟都管不好,如何让别的官员信服?司马枫,你还是三岁两小吗?你都二十五了,别人儿女都成群了,你以为这样就是豪放吗?就是了不起了吗?”白如霜严词卓卓,毫不留情,越说越气愤,宛烈扬曾说过,司马枫是个人才,就是太过自傲与自由散慢。她一直想劝他,让他改改,可是她以为他自己会识时务的,不想他依然我行我素。
司马枫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白如霜,怔得无话可说。二年前,她还什么都不懂,跟在他后面屁颠屁颠的,问这问那。可是现在,她却在让他无地自容。长叹了口气,阖上了眼睑,淡淡地道:“如霜,你说的对,是我错了。而且错在开始,我没想到,呵,像我这样的浪子,有一天会被一个女人所左右,觉着这世上谁也无法跟她相比……”
“谁啊?你说啊,我帮你去提亲,你成了亲,就别再流连风月场所了,那里只会让人越来越空虚,是没有结果的。再说了,义父义母也不会让你聚一个风月女子,我已经和你试探过了……”白如霜撅起了小嘴,她真的有关心他,真的当他是亲哥。白如霜见他的眸子里竟是伤感,倒是让她再无法责怪他。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原本是被人所伤,挥了挥手,让太监们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