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偷向铁中棠飞了个媚眼,司徒笑已大声道:“钱兄伉俪真名,铁兄或许还不知道,但黄冠剑客与碧月剑客的大名,铁兄总该听说过吧?”江湖中彩虹群剑之声名如日方中,铁中棠确是听人说过的,也知道这黄冠剑客剑法迅急,素有河朔第一快剑之称。
他上上下下瞧了他们两眼,微微笑道:“在下只听得紫心剑客剑法超群,这两位大名却是第一次听人说起。”
铁大河双眉一扬,冷冷笑道:“我听存孝说江湖中近日又出了柄快剑,哪知却是个乳臭未干的浑小子!”
铁中棠笑道:“彼此彼此!”
钱大河怒道:“来来,拔出剑来,待我教训教训你!”
手掌振处,“呛嘟”一声,长剑出鞘一半。孙小娇却又挽住他臂膀,笑道:“小钱,急什么!”
司徒笑大笑道:“正是正是,好歹也等铁兄看过礼物再说!”
钱大河冷笑道:“他若看过,只怕再也无法动手了!”
铁中棠暗中又一惊,口中却大笑道:“在下虽然只会几手三脚猫的把式,但阁下要动手,在下随时可奉陪的。”
司徒笑微一挥手,沈杏白转身奔出。
钱大河沉声道:“司徒兄,小弟今日只是为了领教这厮的快剑而来,司徒兄好歹也要留下他与兄弟比划比划!”
司徒笑道:“自然自然!”
那金刚韦驮大声道:“但钱兄却莫要伤他性命,骆某也要和他比划比划!”此人声如洪钟,果然与其身材甚是相配。
司徒笑道:“各位今日只管与铁兄以武相会,小弟和他的事……嘿嘿,却是用不着动手的。”
黑昆天大笑道:“但各位却也得留下他性命才行!”
铁中棠听得满心怒火,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哈哈笑道:“各位不必担心,在下三五年之内还死不了的。”
笑声来了,沈杏白己率领着几条黑衣大汉推着辆奇形怪状的车子吆喝着奔了过来。
这车子四四方方,长宽俱有两丈左右,宛如个巨大的箱子,只是在角下配了四支车轮的模样。
铁中棠也猜不到司徒笑究竟在弄什么玄虚,却知此人凶险犴狡,犹喜故作惊人之事,这箱子里必定有些古怪。
司徒笑左顾右盼,神情更是得意,哈哈笑道:“小弟也别无礼物可赠,只是制作了架三节云梯,要给兄台观赏观赏。”
铁中棠笑道:“想不到司徒兄还会木匠的手艺。”
司徒笑嘻的一笑,也不答话,挥手道:“架起来。”
沈杏白笑应道:“遵命!”
转身走到车后,那里竟有个后盘,他吱吱的转动起后盘,车顶突然开了。
一架三丈高的云梯缓缓自车子里架了起来,云梯顶端包着块一丈长短的油布,油布里却不知包的是什么。
司徒笑道:“偏劳那位兄台去将那块油布掀开!”
满地飞花彭康笑道:“好戏即将登台,待小弟先去揭幕!”
司徒笑抚掌道:“彭兄出马,再好不过!”
铁中棠久闻这满地飞花轻功高绝,是个夜走千家的独行盗,此刻正想看看此人的轻功,更想看看油布包着何物。
当下凝目望去,彭康笑吟吟的一整衣衫,抱拳道:“献丑了!”转身之间,也不见有何动作,便已上了车顶。
众人只当他必定要施展一鹤冲天之类的轻功身法,哪知他双手垂落,竟一步一步走了上去。
这云梯笔直矗立,毫无坡度,一跃而上,倒还轻易。
此刻他手不扶,腰不曲,一级级走将上去,实是困难已极,下盘功夫若不练至巅峰,早已一个跟斗跌落下来。
众人不禁大喝起采来,铁中棠也不禁心头暗赞,想到今日自己竟有这许多强敌环伺,又不禁暗暗心惊。
转念间彭康手掌己抓着那方油布下端,口中笑道:“瞧着!”突然一个跟斗连人带油布一起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