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
。”魏东流将袋子收下。
“魏道友是个实诚人。”温阳作欲言又止状,半晌才道,“只是……为何会和天魔道修士有来往呢?”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魏东流诧异说道。
“并非是我搬弄是非。”温阳先是欲盖弥彰,然后又委婉说道,“人人皆道我阴鬼道内斗凶狠,多有以下克上之举,但谁又知道天魔道内斗比我师门还要残酷百倍?”
“天魔道勾结天魔,时常会将门下最弱的弟子抓去献祭,以飨天魔。”
“我阴鬼道弟子只要不求争胜,还可以勉强自保;但天魔道修士却绝无软弱平庸之辈,个个都是历经腥风血雨才活下来的。”
魏东流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目瞪口呆:
真不愧是魔教,这门派竞争力就是比正教要猛!昆仑还维持着“一考定终身”呢,阴鬼道已经在搞“能上能下”,天魔道居然都开始“末位淘汰”了!
“姜离谙拜师最晚,辈分也最小,按理来说实力应是最弱。”温阳继续说道,表情里闪过忌惮之意,“但自她入门以后,她上面的师姐已经陨落了三位,死因各不相同——但基本都与她无关。”
“我觉得,魏道友是个值得深交的人。”他挥袖招出一团灰白剑光,踏剑升空而起,“也希望道友不要某天死得不明不白,让我感叹扼腕。”
温阳御剑消失于天际,而魏东流仔细望着天空良久,忽然冷冷一笑。
挑拨离间是吧?以为我会上当?
他这边回到石屏山中,便看见郭近和王苁正在斗剑。
两人都是初学乍练,刚学会调动真气,飞剑也使得歪歪扭扭的,让魏东流完全看不下去。
姜离谙在湖畔安置了一个小木床儿,上面铺着厚厚的羊绒和锦缎,正在舒舒服服地午睡打盹。
头顶上方,从狭窄的山缝里渗下纯净的天光,洒在她蜷成一团的纤细身子上,让魏东流忽然对她生起了某种怜爱疼惜的情绪。
当然,有昆仑镜在,肯定不是什么幻术,只是男性本能的对美好的向往而已。
“姜道友。”魏东流推了一下木床。
“唔?”姜离谙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
“我最近要出门一趟,两名弟子就烦请道友照顾了。”魏东流轻声说道。
“嗯……”姜离谙转了个身子,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从木床上睁开眼睛:
等下,他刚才和我说了什么?
又把他的弟子甩手丢给我了???
姜魔女跳下床去,飞快御剑冲出山洞,只见外面天高地阔,哪里还有魏东流的半点影子?
“可恶!”她神情阴晴不定,却是伸手往腰间袋子里一摸,便顺出一个惨白朽烂的魔头来,悬浮于掌心中央,嘴里念念有词说道:
“天魔侵景,各现形迹!给我找到那混蛋!”
过了片刻,那魔头忽然咯咯怪笑,将头颅正面转向了南方。
………………
不久之前,魏东流正驱动“乾坤宇宙造化天霐神梭”,朝着南方急速冲去。
“在那南海之中,应当有一只金须鳌龟。”青萍剑跟他说道,“此龟身躯极大,自成一岛,在南海中漂浮,飞烟剑就插在龟壳中央。”
“当然,这是剑池里的其他剑灵,在数千年前跟我透露的消息,距今为止也有一段时间了——所以可能会有变数,你要做好准备。”
“没事。”魏东流沉声说道,“终归要试一试。安师姐是为我舍了霜降剑,我总不能让她一直没有本命剑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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