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琼华暑假里过得不太平静,第一天是大哥和大嫂吵架了,她大嫂一气之下就跑回了娘家,元宝没人照看,白正达就顺理成章地让白琼华去照顾。其次,搬出去住的二哥白宇权搬回来住几天,小心蓝虽然还不会说话,她妈妈确是个很聒噪的人,又跟她婆婆,也就是白琼华的三妈处得不好,两个大嗓门在一起,三天两头闹意见,不仅让白琼华头疼,也让白东华头疼不已。
“没在的时候一个影子都找不着,在的时候都一窝蜂过来,吵死了!”白琼华向母亲抱怨。
陈淑君边铺被子边道:“要怪只能怪你三姨,一天到晚地跟小辈吵,我都替她累得慌!”
白琼华爬到她母亲身边好奇地询问:“妈,你是不是特别恨三姨?”
“傻瓜!”陈淑君戳她额头,“这种事不要随便问。”
白琼华奇道:“为什么?我就不喜欢三姨,我也不喜欢大哥和四哥!”
陈淑君笑道:“你啊!这些话不要讲出去,你爸爸会不高兴的。”
白琼华嘀咕:“是啊,都得看他高兴,公司里的人得看他高兴,家里人得看他高兴,连生病的萧叔叔都还让我带好,他自己都下不了床了,还想着给爸爸带好,老爸也不去亲自看看!”
“你萧叔叔最疼你,你爸爸也是投其所好,你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陈淑君道。
“这个我知道。萧叔叔看到我可高兴了,让萧正剥葡萄给我吃,萧正可逗了,一连剥了几颗,都从他手上滚掉了,笑死我了。看他平时一丝不苟的,没想到这么笨手笨脚!”
陈淑君笑道:“你还取笑人家,他也算是你一个哥哥,倒没听你喊过他一声。”
“我才不要叫他,我这边一头热地叫,他那边肯定也是严肃地回:什么事,小姐?”白琼华摆出严肃的姿态学着萧正口吻,最后自己笑倒在床上,“怪死了!”
陈淑君笑看着自己的小女儿:“你啊,这么大了还没大没小没心没肺,以后不知道谁愿意娶你!”
“我可不嫁!”白琼华提高嗓音,“嫁过去,到时人又取个小老婆,我会吐血而死的,还不如在家里每天让你们宠着呢!”说着就去搂她母亲的脖子。
“呸呸!”陈淑君急道,“说什么鬼话,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说不定的!”白琼华继续玩笑道,“你看像我爸爸这样的,也算是人中龙凤了吧,你们俩也算是举案齐眉了吧!偏偏,喏,事实摆在眼前,我对婚姻彻底失去信心!”
陈淑君被她说中痛处,叹了口气:“要真到了那么一天啊……”陈淑君搂过女儿,“你就把它当个选择题,看你的心怎么取舍,你就怎么选。”
“反正我是不嫁的!”白琼华平平躺倒,眼睛看着天花板,“一个个都是臭男生,没一个比得了哥哥!”
“你看你说得;”陈淑君怪道,“哪有妹妹因为哥哥不嫁人的,在我们面前说说倒没事,将来你嫂子进来,你也这样胡说?没个体统,叫人家笑话……你也十七岁了,总是不小了,每天跟你哥哥搂搂抱抱的,知道的呢说是哥哥,不知道的呢还不知道会想到哪里去……”陈淑君一边絮絮叨叨说着,一边去瞧她反应,却是呼吸沉稳,已经睡过去了……
楼玉堂在自己的会所连续闷了三天,也不知在跟那些人筹划什么,神秘兮兮的,连军师廖余斐也被拉去研究了三天,陈平找了廖余斐几次,几次都见不着人,就向汪瑜鸣抱怨起来:“老大也真是的,余斐长得再好看,接客的事他也不懂啊!”这话汪瑜鸣原封不动传给廖余斐,把廖余斐气得直骂:“这个猪头,运筹帷幄他懂不懂?”
陈平待要问,楼玉堂布置了个任务给他,叫他去西区观察个叫阿豹的人,陈平只好去了,临走时剜了廖余斐一眼。
楼玉堂几天没休息好,浑浑噩噩往自己公寓一躺就倒。待汪瑜鸣带着雪球再去看他,他已经躺了一天一夜了。
“胖婶几天不来,你这地方就脏得狗窝一样,你看连雪球都嫌弃你!”汪瑜鸣拎起一堆衣服扔到洗衣机里。看到雪球咬着一件白衬衫,就叫,“乖乖,这件衣服不是他的,你问他洗不洗。”
楼玉堂撑起身子去看,倒确实不是他的,趁没脏之前,得去还掉。
“你开车没?这家伙在学校训练,我去还他。”楼玉堂爬起来。
“我骑自行车来的,就一个人行道,你还开车?再说校卫不会让四轮的进去的。”汪瑜鸣说着把自行车钥匙丢过去。
“我又不会骑车!”楼玉堂拎着钥匙苦脸。
“雪球都会,你不会?”汪瑜鸣笑着挖苦。
楼玉堂指着雪球受不了地叫:“这短腿的如果能骑车,我楼字倒过来写!”
雪球很配合地汪汪叫了两声,好像在抗议楼玉堂的轻慢。
汪瑜鸣曲腿踢他:“你当练习怎么了?这么健长的两条腿还怕摔了你?丢不丢人!”
楼玉堂听他这么说也是,只好拎着钥匙下楼去。
这是一辆黑色越野自行车,本来很酷的一个造型,他硬着头皮跨上去,两条长腿颠在两边,像划桨一样,划了几下,那架势有点搞笑。
“行,比走路强。”楼玉堂看着愉快跳上车头的雪球,拍了下它的头,“你不是说你会吗?怎么还要我带?”雪球汪汪叫了几声,很兴奋地伸着舌头对楼玉堂哈气。
楼玉堂无可奈何地接过衣服,长脚一滑,哧溜就溜了老远。
学校里人不多,篮球场和网球场倒是三三两两有几个人在练习。楼玉堂还了衣服,见翠湖道上没人,就放开手滑翔起来。翠湖道是一条几十米长的沿堤道,有陡坡。楼玉堂从陡坡上冲下来,借着胆大,手也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