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他又加补了一句话:“郁宴临不是你的道侣……”犹豫片刻,他还是没把后面那三个字“我才是”给说出来。
要是说了,她恢复记忆后肯定会发现自己喜欢她了。
白寒道是何等身份,极好面子,哪里拉的下脸?
“那我原先到底是叫什么名字?”阳桃始终记得他之前问自己叫什么。难道阳桃这个名字都不是她的吗,那她会是谁?
“杳杳。”白寒道开口。
“我说大名。”阳桃汗颜。
“这就是大名。”
杳杳:“……”
杳杳:“哦哦,原来是这样呀……”
白寒道看着她有些憋屈的小模样,神态更是轻缓了几分:“有些事解释起来过于麻烦。你只要记住,你不是郁宴临的道侣,是他封印了你的记忆,而我们,需要尽快完成宗门任务。”
杳杳满腹疑问还没来得及问又给憋了回去,她看少宗主也不像是好说话的样子,悻悻地把问题咽了回去,瞥他一眼:“那你是少宗主吗?你叫什么名字?”
“不是。”白寒道开口:“我叫……白寒道。”
“白寒道?嗯……杳杳寒山道……”杳杳一脸正直地背了一句诗,“那我们的名字还挺配。”
白寒道面色依旧冷漠,耳
根却迅速蔓延上绯色,耳垂更是红得要滴血,却也没开口反驳。
是夜。
杳杳和白寒道站在为圣峰的一棵古树上,盯着远处柳长老的宫殿门口。
古树高大,枝干遒劲,杳杳站的腿酸,小心翼翼地四下观望了一下,一手抓扶着粗糙的树干,缓慢地蹲下,先伸出右腿,右半边屁股落在树干上,然后再把左腿轻轻地放下,这样稳当当地坐在了白寒道脚边。
枝叶繁茂,白寒道抱胸立着,微微低头看着坐在树干上晃悠双腿的杳杳,冷硬的面庞难得柔软下来。
杳杳突然拍了拍他的小腿。
白寒道回过神来,看向宫殿门口。
柳长老出门了。
待他远去,两人隐匿身形跃下古树,轻跃几下,打晕门口的僮仆,进了炼丹室。
扑面而来的依旧是浅藤刺鼻的气味,白寒道皱紧眉头,杳杳因为不是第一次来,倒没什么反应。她摸到那空的一块砖石后面,举拳一砸,砖石应声碎裂开来。
他们进来密道是肯定瞒不过柳长老的,也不比多此一举浪费时间寻找机关了。
密道入口窄小,待两人躬身进去后,不过几步路,便豁然开朗。密道内漆黑一片,杳杳凝了几只灵蝶放出来,灵蝶散发着柔和的白光,飞舞着在前面照明。
杳杳吸了吸鼻子,她似乎闻到了那股恶臭的气味。
越往里走,那股味道就越发浓重。杳杳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了,在腥臭气息令人窒息的包围下,她有些绝望地想,这还不如闻浅藤的冲鼻味道呢。
怪不得要在炼丹室放些根本用不到的浅藤药草,原来是要遮掩那些偶尔泄露出去的腐烂腥臭气息。
她感觉到脚下的石道不复干燥,有黏腻液体开始沾着她的鞋底。再往前走,地上甚至出现了腐烂流着脓水的肉块。
白寒道倒依旧是面无表情。
杳杳遏制着自己不去想那是什么动物身上的。
也不知是走了多久,杳杳觉得灵蝶的光芒似乎弱了下来。刚想开口,发现自己怕是被熏傻了,不是灵蝶的光弱了,而是周围有的光线强了。
也不能说是强了,先前一片漆黑,现在却又隐约的光芒透进来。
难道这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通向外面的密道?
转过一个弯后,光线明亮起来,这是一个宽大的空间,一直延伸到阴暗的看不见的地方。虽说宽大,却不是很高,以白寒道的身高,要略低着头才能不被磕碰到。
顶端有一个小口,杂草丛生,却明显有断裂踩踏的痕迹,光线就是从这里射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