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敏咯咯地笑起来。
“你显然是嫉妒我头发比你多,”老曾得意地摸摸自己60岁了依然浓密的黑发,“这首诗提示的地方,很可能是湖广会馆和洪崖洞间连通的暗河!你来说说这每一句的意思吧。”
我说:“第一句我就不清楚,禹王多半说是的大禹治水的那个大禹,但禹王宫这个地方我没有听过。难道大禹治水来过重庆?禹王宫是不是重庆另一个消逝了的道观?”
“嘿嘿,你看第三句,明清战乱万民死,应该给你点提示。”老曾继续卖关子。
我说:“明清战乱,应该是指明清交替的时候,那个时期,重庆死了很多人吧?”
老曾点烟一支烟:“是啊,三百多年前的那个时候,有四场大规模的战争,打了近40年,重庆人基本都死得差不多了。第一场是张献忠起义,是张献忠和明军、清军打,打了6年;第二场是张献忠死后,他的部下孙可望、刘文秀和清军打,打了9年;第三场是清军清洗残余的起义军和明军,打了4年;第四场是清军打吴三桂,打了7年。”
“四十年的战争,老百姓怎么过日子呢?”小敏问。
老曾说:“是没有办法过,所以重庆城的人口当时减少到基本没有人!康熙刚上任的时候,派来一个巡抚叫张德,他向康熙汇报说:绕着重庆开了几天的船,连人的声音都听不到。小姑娘,这几天过节,你上街的话,肯定看到重庆街上密密麻麻都是人,挤得人心烦,哪里想象得到那个时候的惨状啊。”
我补上一句:“小丫头,幸福来之不易哦,我们活在这个年代,真是运气好。”
小敏接着问:“现在有了这么多人,就是那个两湖两广填四川来的吧?”
“你从哪里听来的两湖两广?湖广填四川,不是指湖南湖北广东广西,是指的湖广省,清初的时候,湖北和湖南是一个省,就叫胡广省,填四川来得最多的人就是那里的。禹王宫就和他们有关系,小罗猜到没有?”
“猜到了,湖广人崇拜大禹,禹王宫肯定就在湖广会馆,你老人家绕好大一个圈子啊!”
“答对了,加十分!禹王宫就在湖广会馆,这首诗很清楚地说,在湖广会馆的禹王宫下有暗河,可能通到洪崖洞那边一个壁上有佛手印的地方,藏的东西和经书有关系。”
老曾把其余的图纸放到水汽上蒸,但是,其他的图纸都没有再显影:“看来这一招并不是总有效。”
放下图纸,老曾一点不着急,吩咐小敏收好图纸,还端出一套茶具准备泡茶。
“曾老师,我们快去那个洞看看吧?”小敏着急地恳求道。
“急没有用的,那个暗河洞其实有不少人知道。前些时间,重庆有些文人朋友,向政府建议开发那条暗河,做成一个旅游点,联通湖广会馆和洪崖洞。但是一问入口具体地点,大家都不清楚。就算我们知道,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难道你准备背个铁铲去挖?”老曾不紧不慢。
我说:“这样吧,反正小敏对重庆不熟,顺便旅游一下,我们一会去洪崖洞和湖广会馆走走。”
“不着急,这是我朋友带来的资格龙井茶,不好好品一下太可惜,我去打几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找人带我们去。”
失踪的上清寺(十四)
老曾去书房打了一通电话,回客厅告诉我们:“我朋友的儿子是做导游的,和湖广会馆很熟悉,可以带我们去。但我们最好别告诉他寻宝的事情。”
一会老曾的手机响起,老曾朋友儿子的车已经到了。下到抗建大厦楼底,一辆贴着“熊出没注意”的越野吉普车停在刘一手火锅店的旁边,有个胖乎乎的青年人在车边向老曾招手。
一看那人,我不禁笑了,是一起野外扎过帐蓬的驴友,叫潘天棒。
潘天棒快30了,还没有固定的女朋友,前些时间老在网上缠着我给他介绍对象,平时开车瞟到漂亮女孩,都要减一档油门的人,看到小敏漂亮,眼睛都直了。看看小敏,看看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鬼念头。
老曾上前向潘天棒介绍小敏是他亲戚的女儿,我悄悄告诉潘天棒:我是专门来找老曾的,也是才认识小敏,他有的是机会。这家伙一下子就活泼起来,忙前忙后地为我们开车门,麻利地把车子从人行道开到马路上去。
一路上,潘天棒发挥他搞旅游的专业才干,不停向小敏介绍路过的地方,车到下半城时,他介绍道:“这里就是重庆的下半城,重庆主城就这里没有充分开发了,整个下半城,靠湖广会馆和朝天门那边建筑要好些。”
老曾忍不住考问潘天棒:“重庆下半城发生过一场大火,差不多下半城的木结构房屋都烧光了,你知道是哪一年不?”
潘天棒摸摸脑袋,支吾一阵说不出来。
我问道:“是不是抗日战争时期,日本人对重庆大轰炸造成的?”
老曾说:“八年抗战,日本人轰炸重庆几百次,丢下炸弹近万枚,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