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节回归原位,右手立即恢复了知觉,并能活动了。
费格拉哈眼瞅着老药农的麻利动作,心想:俺算碰到了活神仙了!
不一会儿,左手腕也整治好了。
这时,洛克非英做好饭食,向约克琅说:“爹,饭菜准备好了,吃了饭再整治吧!”
“也好,他恐怕饿坏了!好在他的两手已能端碗拿筷子了。”
洛克非英搬来一张小饭桌,就放在床面前,三人吃着饭,老药农向费格拉哈自己介绍说:“俺是浑河部的人,搬来二十年了,那时她还未出世哩!前年,她母亲去世了,就俺爷俩一块生活。山下屯子里的人有时来找俺看看病,有时到山上挖些草药,山下又种些粮食,喂些草鸡,……”费格拉哈听完老人的介绍,心里说:若非这父女俩搭救,恐怕俺的命早没了。于是说道:“俺叫费格拉哈,是大臣费英东的儿子,是汗王的卫士。这次,若不是大伯父女救俺,野兽早把俺吃了……”约克琅笑着说:“说来也巧得很,今早俺本不打算去的,俺闺女说:她夜里坐了一个梦,那崖壁下面石头缝里,长一棵很大很大的灵芝,非让俺去不可!在那里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灵芝,却找到了你。这是你的造化!命里注定的,该让俺去救你的,你说这怪不怪?”
洛克非英听着,咯咯地笑着,露出一口白牙。有时,又用眼角瞄瞄费格拉哈,然后,低下头去,继续吃饭。
费格拉哈坐在床上,能看到她的大半个脸儿,虽是布衣荆钗,淡淡梳妆,却自有一番天然的风韵,真像是出水芙蓉,丝毫没有雕饰的痕迹。
饭后,约克琅又给他治腿,先把他的右膝关节校正后,又取出药来涂在左腿骨折处,用布包上,再服两种药,说道:“要躺二十多天,才能走路。因为你年轻,又有功夫,才伤得不重。若是一般人,早摔坏了。”
费格拉哈又将那天明朝派来的刺客拼斗的情况,向父女二人叙述一遍,老药农说:“幸亏是被俺撞见,整治及时;即使别人救了你的命,他也难治你的腿哟!”
费格拉哈再次说些感谢话,老药农说:
“别那么说,这救死扶伤,本是俺应该做的事儿,没什么好说的。”
自此,费格拉哈就在这老药农父女家养起伤来。
平日,老人约克琅去上山采药,耽心费格拉哈一人在家孤单,就让女儿洛克非英留在家里,二人渐渐熟稔起来。
一天中午,太阳暖洋洋地罩着,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费格拉哈久在床上卧着,实在憋得烦闷,就想到院里晒晒太阳。
他慢慢坐起来,挪到床沿上,拿起木棍拄着,费了好大的劲才站起来。
他正想往院子里走时,被洛克非英看到了,立即跑过来,说道:“为什么不让俺来扶你一下?”
“看姐姐忙着,俺就……”
费格拉哈刚说到这儿,就被洛克非英打断了:“谁是你姐姐?俺才十——九岁!”
姑娘说着,脸上顿时泛出红云,象生气似的撅着小嘴儿。
费格拉哈慌忙改口说道:
“谢谢你,小妹妹!”
“你这人也真是!先喊俺姐姐,俺应不起;这又喊俺小妹妹。俺还‘携吗?那天,在山崖下边,不是俺将你背回来的么?……”费格拉哈心里说:“一点不错!那天是她把俺背回来的。俺这身子至少也有一百七、八十斤重,一个十九岁的大姑娘,竟背俺大半里路,真是好体力!”
于是,费格拉哈立即说道:
“谢谢你,好妹妹!将来,俺一定好好报答你,一辈子也忘不了这恩情!”
“谁要你将来报答?你这人嘴也真甜!”
二人说着话,洛克非英让他坐在院里一块大石板上。她又返身进屋,端来一盆热水,对费格拉哈说:“你来好多天了,又没有洗过澡,身上的灰恐怕不少了!今个没事,又暖和,你脱了褂子,俺来帮你擦个背吧?”
费格拉哈正要说话,她已站到面前,帮他解扣子了。心里觉得很过意不去,急忙推开她的手说:“还是俺自个来吧!”
“哟!刚才还喊俺好妹妹,现在又……”她一边说,一边帮他脱褂子,用那热呼呼的毛巾,替他擦背,……然后,拿出她父亲的一件新褂子让他穿上。又从屋里端出一盆热水,说:“俺去把你这褂子洗一洗,你自个儿凑合着把下面身子洗洗吧!”
说完,拿起他的褂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费格拉哈看着她那健美的背影,轻捷的步子,心里怀着无限的感激之情。
工夫不大,洛克非英手里拿着洗干净的衣服回来了,进门就说:“裤子换了吗?你这人也真是,不换下来,俺可不依你!”
说完,又走了出去。费格拉哈只得慢慢脱下裤子,又穿上老药农的裤子,……在洛克非英再次出去洗裤子的时候,费格拉哈坐在院里晒着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