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义山在那里抡刀大战,看见众人纷纷下注,他边打边喊:“小卢,我信的过你,押你五十两怎样?”
卢少俊一拳打在身前敌手的肚子上,将那人揍得当即跪在地上。
卢少爷喝道:“孟兄的武功我是信不过的,我出五十押自己!”
孟义山哈哈一笑,却忽然转了向,对着那塌鼻汉子冲了过去,带鞘的刀直往那人身上招呼,口中骂道:“拿老子来赌?你也来参一注!”
那塌鼻汉子没料到孟义山跳出战团来打他,仓促挡了两掌后,兴致大发,拳出如暴雨,与老孟打在一起。
那些随从见孟义山闪出圈外,便跟上来追杀,却不料那塌鼻汉子打发了性,不分敌我,只要站到他旁边的,稍有不慎就挨了几下拳脚,力道又重又猛,挨上一下半天也爬不起来。
卢少俊操起一把椅子在人群里连抡带打,碰伤敌手不说,连不少赌客都被他砸倒在地,哀叫连连。
这一闹起来,整个二楼桌塌椅倒,家什摆设乱了一地,连蟋蟀盆都让人砸了。一时间人声鼎沸,瓷碎木裂之音不绝于耳!
如此大的骚动,一楼立刻有人跑出去向衙门报信。
此时府衙内,古振声正向李大人禀报“陆云鹏与钦犯王河有勾结!两人在酒楼会面,后来王河下来,我就跟在他后面,没想到他混入人群溜了。”
古振声不敢直说他不是王河的对手,没胆量去跟踪。
李知府听了,拍案怒道:“又是这个阉人!刘家血案,便着落在他的身上,还敢公然露面!”
陆云鹏既然会过王河,难保做出什么举动,李知府让他赶快回去,继续盯紧云鹏镖局。
古捕头心中叫苦,孟义山那混蛋却悠闲的放假,不禁暗骂老天不公,跟李知府告了退,愁眉苦脸的下去了。
李知府方要处理公文,又有差人进来报:“龙门赌坊内有多人打斗。”
这类聚赌斗殴的事,知府大人不大爱管,挥手道:“把赌坊管事和闹事的一起押来,下到牢中关两天,我再审问!”
等负责龙门坊一带的几名捕快赶到的时候,楼中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一片狼藉的现场,和几滩血迹,也不知是人血还是鸡血。
隔此不远的一处院子里,闹事的几人全聚在一处。
孟义山坐在地上,脸颊乌青了一块,眉梢也破了,正在和卢少俊吹嘘:“嘿嘿,我掌中夹刀,双手互用,这帮厮鸟那是敌手!”
那塌鼻大汉鼻青脸肿,坐在一旁叱道:“没我帮忙,凭你,那是这些郡卫的敌手!”
又对卢少俊道:“你这卢家的小子,长河剑能化做板凳使,就是认位不准了些!”
三人想起方才的举动,都是一阵大笑,孟义山问那塌鼻汉子:“你说郡卫?那个小王八蛋是什么来头?”
那塌鼻汉笑得甚是快意,道:“是永宁郡王朱驹,你适才揍他那拳打得不好,鼻子若是给打塌了,岂不是抢了我的招牌!”
原来方才在赌坊中打到后来,孟义山借着混乱,抓住那鹰眼薄唇的青年,劈面便是一拳,打得鼻口流血,又狠踢了两脚,后来是避在一旁的朱蟠把人抢过,跳窗走了,才没被老孟打个半死。
待听到远处来了捕快,这伙随从便一哄散了,孟义山不想让下属们瞧见这鼻青脸肿的样子,那塌鼻汉也发觉自己大失身份,两人拉着卢少俊一同从楼里跳出,跑到这处院子暂避。
孟义山心说自己和这小郡王仇是结定了,想起先前这塌鼻汉子的势派,疑问道:“我听那小王八蛋叫你叔叔?”
塌鼻汉子大笑道:“我姓高名昌泰,不是他家的老王八蛋!”
卢少俊一听这个名字,立时拘谨起来,道:“小子见过威远侯爷,请恕方才放肆!”
高昌泰面色不乐,沉声道:“你别当我是威远侯,惹我心烦,叫声高大哥便好!”
高侯爷方才纵意而为,却被卢少俊的话提醒了身份,对两人道:“有十年没这么爽快的打架了,真痛快!”
见两人疑惑的看他,高昌泰笑笑,感叹道:“当年日子不好过,我还有三两个知己,现在连个说人话的都没有,整日听人叫侯爷,真想跑到山里去,当个猴子爷爷,到还快活!”
三人一阵沉默,孟义山先开口笑道:“看你这般可怜,那我老孟吃亏一下,便认你做大哥,好方便去侯府讨碗酒喝!”
高昌泰面容一动,旋即大笑道:“好啊!你这赌品人品都不大好的兄弟,到是难找!”
三人不打不相识,高昌泰才想起来那边还有个被砸烂的龙门坊要处理。
威远侯起身对两人道:“赌坊的客人都被咱们打跑了,可搞惨了我的生意”